荀贞心道:“仲兄说朱俊刚孝,但我听他言辞挺和蔼的啊。”谦恭地答道:“‘乳虎’如此,都是村夫抬爱,贞不敢当之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将军远来,又连复两县,士卒想必怠倦。以贞之见,不如先休整两日再南下不迟。”
“贞复襄城、郏,幸运罢了,前些日渡河诱敌就未能胜利。”荀贞顿了顿,答复朱俊之前的题目,说道,“贼兵连陷父城、昆阳,现正围击舞阳。父城、昆阳沦陷后,贼兵将县中衣冠搏斗一空,四周掠粮,百姓苦之。郡南百姓日夜翘首以望将军,如婴儿之望父母。”
“出关”说的是出轘辕关。荀贞说道:“日复两县,何其速也!将军神威。”
“不错。我三天前率部出关,前日上午光复阳城,下午光复轮氏。”
“贞之你没重视么?你此前在堂上劝他稍作休整再击贼时,他顿时不快。朱公刚烈,劝亦无用。”
“在堂上你为何不劝?”
但是朱俊的话说到这个程度了,他也没法再劝了,再劝,就是藐视朱俊了。就像朱俊说的:“你带着两千新卒都能连战连捷,我带着上万的精锐反不如你么?”无法,他只得杜口不言。记得在本来的汗青中,朱俊与波才的第一战也是失利了,莫非就是败在了他的轻敌之下么?荀贞心道:“现在黄巾军屯聚於汝水南岸,原该产生的长社之战能够不会再有了,那么,朱俊的初战得胜还会有么?”
朱俊抚须笑道:“较之卿一夜复两县如何?”
荀郎中就是荀爽。“荀氏八龙,慈明无双”,荀贞族父这一代里荀爽是最着名的,十二通《春秋》,太尉杜乔见而称之,说“可为人师”。杜乔是和李固齐名的大名士,得他一赞立即立名天下。延熹九年,太常赵典举荀爽至孝,拜为郎中。荀爽时年三十二岁,就任后上了一道奏折就去官而去了。不久,党锢之祸,他先隐於海上,继而远遁汉滨,发奋著书,一向到现在没回过家。
波才遣人飞骑去舞阳,召何曼归。
“不敢。只是,贞觉得明天就南下仿佛操之过急了。”
荀贞说道:“下吏荀贞,拜见将军。”
“将军有所不知。”
上午,朱俊率部出城。
文太守低声说道:“起来罢!……,想来不消我先容,你应也知,这位便是右中郎将朱公。这位是越骑校尉魏公。”
他与戏志才膜拜堂上,向文太守、朱俊和这个校尉施礼。
朱俊察言观色,问道:“如何?卿有贰言?”
从父是同祖,再从父是同曾祖,三从父就是同高祖。荀贞的祖父和荀爽的祖父是亲兄弟。荀贞和荀彧是四从兄弟,再过两代他们就出五服了。
“以卿之见,舞阳还能守否?”
荀贞心道:“黄巾的主力都在昆阳、舞阳一带,光复阳城、轮氏天然不难。”
“将军已复阳城、轮氏?”
荀贞心道:“‘刚孝好义’。早前我还觉得我仲兄评价得有误,於今看来,这个‘刚’一点儿没错啊!”
“不知卿与荀郎中是何干系?”
荀贞面现游移。在他本来的假想中,朱俊应当是等皇甫嵩到后再一起进发的,却没推测朱俊如此焦急。
荀贞心道:“‘昔在朝廷,已闻我名’?怪哉,我的名字何时传到朝中去的?”口中答道:“是。”
……
议定军事,夜色已深,荀贞与戏志才出太守府,回兵曹舍安息。
“贼击舞阳几日了?”
众皆应诺。
两边会师,四万五千众,厉兵秣马,誓师励士,欲与朱俊、荀贞决一死战。
几年前,朱俊旬月安定交趾,在朝野的言论中是个知兵的人。波才不敢小觑,顿时调集帐下渠帅,慷慨狠恶,拔剑斫案,说道:“前围阳翟,无功而返。南下汝水,又受荀贼之扰,虽克父城、昆阳,舞阳未下,南下之路未开,我军还不能与汝南、南阳合而贼朝廷雄师至!后有朱俊、荀贼将击,前有舞阳为阻,我数万众被困於百里间,败,无噍类矣。当死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