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前,朱俊旬月安定交趾,在朝野的言论中是个知兵的人。波才不敢小觑,顿时调集帐下渠帅,慷慨狠恶,拔剑斫案,说道:“前围阳翟,无功而返。南下汝水,又受荀贼之扰,虽克父城、昆阳,舞阳未下,南下之路未开,我军还不能与汝南、南阳合而贼朝廷雄师至!后有朱俊、荀贼将击,前有舞阳为阻,我数万众被困於百里间,败,无噍类矣。当死战!”
荀贞答道:“郎中为贞三从父。”
“待到明晨便五日了。”
朱俊说道:“卿家人才辈出,天下望族。卿族兄弟荀悦、荀衍、荀谌、荀彧都是州郡漂亮,我久闻之,卿族侄荀攸亦早慧聪明,今又有卿雄才,号为‘乳虎’,颍川才华半聚卿家啊!”荀氏名重天下,以朱俊之尊,对荀贞也是客客气气。
议定军事,夜色已深,荀贞与戏志才出太守府,回兵曹舍安息。
“不知卿与荀郎中是何干系?”
荀贞面现游移。在他本来的假想中,朱俊应当是等皇甫嵩到后再一起进发的,却没推测朱俊如此焦急。
在路中,戏志才说道:“朱公率万众趋数百里,连战两县,方入阳翟,尚未休整,即又南下迎数万贼兵。兵法云:‘百里而趋利者厥大将军’,轻进恐败。”
“不敢。只是,贞觉得明天就南下仿佛操之过急了。”
波才得知了阳城、轮氏沦陷的动静,知朱俊已率万人入了颍川。
“贞复襄城、郏,幸运罢了,前些日渡河诱敌就未能胜利。”荀贞顿了顿,答复朱俊之前的题目,说道,“贼兵连陷父城、昆阳,现正围击舞阳。父城、昆阳沦陷后,贼兵将县中衣冠搏斗一空,四周掠粮,百姓苦之。郡南百姓日夜翘首以望将军,如婴儿之望父母。”
当晚在堂中议定,明天上午朱俊就带部出城,荀贞以郡兵曹掾的身份帮手他,明起初走,先去襄城做筹办。
“噢?”
“我与文府君商讨,决定明日援舞阳,卿觉得如何?”
“舞阳县小卒少,贼兵众,又连胜,波才虽归昆阳,另有何曼部两万贼兵击城,恐难久持。”
荀贞心道:“黄巾的主力都在昆阳、舞阳一带,光复阳城、轮氏天然不难。”
何曼接讯,当即撤围,只留下了两千人马监督舞阳,带着其他的一万多人返回昆阳。
他与戏志才膜拜堂上,向文太守、朱俊和这个校尉施礼。
“在堂上你为何不劝?”
荀郎中就是荀爽。“荀氏八龙,慈明无双”,荀贞族父这一代里荀爽是最着名的,十二通《春秋》,太尉杜乔见而称之,说“可为人师”。杜乔是和李固齐名的大名士,得他一赞立即立名天下。延熹九年,太常赵典举荀爽至孝,拜为郎中。荀爽时年三十二岁,就任后上了一道奏折就去官而去了。不久,党锢之祸,他先隐於海上,继而远遁汉滨,发奋著书,一向到现在没回过家。
感冒了,昨下午输了液,咳嗽好转,复又鼻塞,能够因用药之故,昏沉欲睡,脑筋不清。强更一节。
堂上高座的诸人多为本郡吏员,除了朱俊外只要一人不熟谙,此人亦银印青绶,位在诸吏之上,仅次文太守和朱俊。
“昔我在朝廷,已闻卿名,今入颍川,更是到处闻君之名。卿是颍阴荀氏后辈?”
荀贞心道:“仲兄说朱俊刚孝,但我听他言辞挺和蔼的啊。”谦恭地答道:“‘乳虎’如此,都是村夫抬爱,贞不敢当之。”
“将军已复阳城、轮氏?”
“贼兵连战得胜,肝火填膺,在攻陷了父城后,贼渠帅波才整编步队,拔取精干,淘汰老弱,以气激之,以利诱之,气象已与昔日分歧。兵法云:‘凡人,死爱,死怒,死威,死义,死利’,这是死怒、死利之贼,不成轻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