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?”
在他的印象中,文聘的名声没有关羽、张飞、张颌、张辽等等名将们大,可应当也算一员良将,并且仿佛当过太守,武功武功应当都不错。
“不错。”
听完了文直对荀贞的评价,文聘再又忍不住抬望眼,往远处看,只见行人来往,牛车吱呀,那里另有荀贞的身影?
“‘亭长,我所愿也,今因美职弃之,有始无终,非义也’。”
荀贞固然出身荀氏,族中的名誉会给他的宦途一个很大的帮忙,但是若无出色的政绩,县令也毫不会在他任亭长还不到两个月的时候,就想要将之拔擢为主记。文聘顿时来了猎奇,问道:“他在亭中都做了甚么?”
“‘聘’者,访也;‘业’者,篇卷也。乃祖对你深寄厚望!”荀贞夸了两句,文聘闻言甚喜。荀贞略顿了一顿,问道,“仲业是从南阳来的么?”
他想道:“方才慨叹人生如朝露日晞,转眼就遇见文聘,这是天意么?”他一贯都是当机立断的人,当即作出决定,心道:“‘天赐不取,反受其咎’。没想到我这一次来县廷,竟然能捡到这么一个‘大漏’!”因笑道,“仲业年未弱冠便辞父母,远千里,肄业外州。马伏波曾言‘丈夫为志,穷当益坚,老当益壮’,仲业可谓是‘少年坚壮’了!你既有王世公的志向,我虽鄙人,也愿大力互助。……,如许吧,你远来初到,且先随你叔叔把住处安设好,如果成心,等过几天,我给你引见我族中长辈,如何?”
“是。”
以是,文聘一听劈面是荀家后辈,固然不知“公达”是谁,也是毫不踌躇地立即膜拜。他是文直的从侄,当然不好与荀贞平辈论交,因行子侄之礼,膜拜相见。
文直与荀贞打仗得未几,明天是头次见面,但听朱敞提过几次,这几天又在县中多闻他在繁阳亭的所作所为,以是自以为对荀贞还是有些体味的,说道:“荀君出身高阳里荀氏,以荀氏的名誉,不肯来县中为吏,主动要求任一亭长,怪杰奇志。二郎,你万不成是以小觑!”
文直博览群书、目光独到,文聘一贯很佩服他,窜改了不觉得然的态度,谦虚肠问道:“因为他辞主记不就,以是深不成测么?”
他宿世时看过三国的书,当然晓得“文聘”这小我,虽不知是不是南阳宛人,但却知其曾在荆州刘表部下为将。而南阳郡,可不就是属於荆州么?
文直将荀贞送到官寺门口,两人作揖相别。
“文君的美意我心领了,但还是那句话:去繁阳是我主动要求的,从就任到现在还不到两月,桑苗、备寇诸事都只是刚开了个头,尚没有扫尾,因为清贵的主记之职就将此职舍弃,仓促离职,既非‘义’,也有损贤人的教诲:‘有始者必有终’。……,且待贞将繁阳管理稳妥,再说此事不迟。”
“我见他赤帻佩刀,没有绶印,腰间插了一块木板,倒像是亭长的装束?”文聘年纪不大,心机周到,早在看荀贞的第一眼时就感觉奇特,只是他少大哥成,没有当即就问。这会儿等荀贞走远了,才将迷惑道出。
“你先别管他都做了甚么,你可知他是如何答复县君的么?”
文直摇了点头,说道:“若他只是自请为亭长,我或许会以为他是一个没有志向的庸人;若他只是推却拔擢,我或许会以为他是一个志向高洁的士人。但现在倒是,他自请为亭长后,只用了不到两个月,就使得黔黎奖饰、轻侠昂首,德化远至外亭,引乡中豪强折腰,清楚是个真有才调的人。有如此的才调,他却请任亭长、不为县吏,明天更又推却县君的拔擢,他的志向,我实在是看不透,只能委偏言他是一个不顾人之是非,死守自道的豪杰之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