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途数百里来我颍阴,必是有事来找你的叔叔了?”
自穿越以来,他已见过很多“名流”了,只荀氏的荀彧、荀攸两个就是“重量级”的,此时俄然路遇文聘,倒也不是非常诧异。那少年人文聘听了文直的先容,将缰绳丢给伴当,撩起衣袍,便在路边冲荀贞行膜拜之礼,口中说道:“南阴文聘,拜见荀君。”
那三四人来到近前,文直见荀贞还没走,便拉着那少年过来,给他先容:“荀君,这是我从兄之子,姓文名聘。……,二郎,这位是荀家豪杰,八龙之侄、公达之叔。”
文聘抬眼往远处看,荀贞的身影已消逝在了人流中。
文聘仰着头想了半晌,说道:“的确让人看不透。”
“……,他回绝了?”
他宿世时看过三国的书,当然晓得“文聘”这小我,虽不知是不是南阳宛人,但却知其曾在荆州刘表部下为将。而南阳郡,可不就是属於荆州么?
以是,文聘一听劈面是荀家后辈,固然不知“公达”是谁,也是毫不踌躇地立即膜拜。他是文直的从侄,当然不好与荀贞平辈论交,因行子侄之礼,膜拜相见。
“如何答复的?”
文直与荀贞打仗得未几,明天是头次见面,但听朱敞提过几次,这几天又在县中多闻他在繁阳亭的所作所为,以是自以为对荀贞还是有些体味的,说道:“荀君出身高阳里荀氏,以荀氏的名誉,不肯来县中为吏,主动要求任一亭长,怪杰奇志。二郎,你万不成是以小觑!”
“不到两月,擢为主记?”
听完了文直对荀贞的评价,文聘再又忍不住抬望眼,往远处看,只见行人来往,牛车吱呀,那里另有荀贞的身影?
他瞧了文直与文聘一眼,见他俩也正看着自家,心中一动,接着又想道:“文氏虽可称南阳大族,但并知名流、大儒,最多一地土豪罢了,而这文聘的体貌固然雄浑,但我在颍阴从没传闻过他的名字,应当是没有过甚么超卓的事迹,不像夏侯惇,年十四为师杀人,远近皆闻,服其孝勇胆气。……,或许就是因为这两个启事,以是文聘游学颍川时,没有能获得颍川名流们的青睐,故而沉默无闻、史籍不载?”越想越感觉是这回事儿。
“我知你自小便有弘愿。汝南陈仲举年十五言‘大丈夫当打扫天下,安事一室’?你常以此自比。但须知,一室不扫,如何扫天下?这天下缺的不是豪言之辈,而是肯结壮做事的人!……,你可晓得,本日荀君来县廷是为何么?”
“‘聘’者,访也;‘业’者,篇卷也。乃祖对你深寄厚望!”荀贞夸了两句,文聘闻言甚喜。荀贞略顿了一顿,问道,“仲业是从南阳来的么?”
文直摇了点头,说道:“若他只是自请为亭长,我或许会以为他是一个没有志向的庸人;若他只是推却拔擢,我或许会以为他是一个志向高洁的士人。但现在倒是,他自请为亭长后,只用了不到两个月,就使得黔黎奖饰、轻侠昂首,德化远至外亭,引乡中豪强折腰,清楚是个真有才调的人。有如此的才调,他却请任亭长、不为县吏,明天更又推却县君的拔擢,他的志向,我实在是看不透,只能委偏言他是一个不顾人之是非,死守自道的豪杰之士!”
“文聘?”荀贞下认识地看了一眼文直,又转眼看那少年,见他浓眉大眼,虽还未及弱冠,但嘴唇上已毛茸茸地长了很多髯毛,并不显得稚嫩,反倒有一股粗暴之气。他拍了下额头,心道:“文直、文直,南阳宛人。……,哎哟,听到他这个姓时,我就该想到文聘!”
“噢!本来是如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