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坚卖力奋战,荀贞则很安逸。
“匹夫之勇靠的是勇力,万人敌靠的是智谋。欲取昆阳,只要勇力是不敷的,非得有智谋不成。我且问你,报酬何头在上而四肢鄙人?”
荀贞哈哈大笑,扶起了他,说道:“这就对了。”号召在一旁也在笑的江禽,说道,“来,来我帐中,我们开个小军议。”
皇甫嵩从坐席上站起,安闲行到帐中,令帐下司马取来舆图,铺在地上,便就立在图边,表示世人围上来看,指导舆图,说道:“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。将军、文公、诸君,觉得如何?”
荀贞部下的这些部众固然打下过襄城、郏两县,但这两县皆是用计攻取的,没费多少力,从严格意义上来讲,他们没有甚么攻城的经历,这回打昆阳,又碰上何曼死守,必定不适应。
皇甫嵩还没来,趁这工夫,荀贞来到他的席前,体贴肠问道:“兄长,你臂上的伤好点了么?”
“你说得很对啊!如果我军能再多出几千人马,我也不会如此难堪了。”
“波才两度遣兵都没能度过滍水,有何可忧之处?”
射声营的校尉问道:“商讨波才事?”
他问诸人的定见:“诸位如何看?”
主将有令,不能不去,只得把今晚的课程放下,荀贞命江禽、刘邓各自归营,领了军令,叫上戏志才,两人骑马先去汇合朱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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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禽、刘邓应诺。
“将军所虑甚是。我在想,我等能不能如许?”
“不能。”
荀贞瞥见孙坚已经在坐。孙坚笑着向他打号召。
荀贞瞥了一眼坐入上首的朱俊,谦善地说道:“此皆朱将军所部之功也。”东城墙外除了荀贞部三千来人,另有朱俊拨畴昔的两千京师壮勇。
帐外一人出去,膜拜报导:“将军,营外来了一支人马。”
朱俊回声说道:“这两天我也在思忖此事。现在昆阳城内的贼兵已成瓮中之鼠,不敷为虑了,如果能再进一步把波才也留下,自是最好不过。”
荀贞板起脸,说道:“逞勇登城,与贼搏斗,此匹夫之勇也。你现在曲直长了,带着几百人,部下皆为我部精锐,号为‘陷阵’,如何还能逞匹夫之勇呢?再有力量,再悍勇,凭你一人,你能打下昆阳么?”
昆阳城里的黄巾军将领虽多不知兵,不会守城,贫乏防备东西,但能够是因为走投无路的原因,战役意志却很果断。
朱俊考虑了会儿,蹙眉说道:“计是好计,就是险了点。万一此计不成,那么不但毁灭不了波才部,还很能够会被何曼逃脱。”
孙坚哈哈大笑,说道:“贼兵负隅死战,这几天打得甚是酣畅称心,只惜不能与贤弟并肩齐力!”
“从那边来?”
射声营的校尉说道:“我军渡滍水前,在巾车乡军议,不是已经议过此事了么?将军当时说:波才部只要一两万人,即便他放弃昆阳,单独南逃也无损大局。……,既然如此,又何必为此忧愁呢?”
“‘匹夫之勇,敌一人者也’,以你之力或许能敌十人,但你能敌百人么?”
“头者,首级也,智谋也。四肢者,部众也,勇力也。头在上而四肢鄙人,便是在奉告你,需得‘以智驭勇’。孟子云:‘劳心者治人,劳力者治於人’,即此意也。你若只凭勇力,最多是个十人敌,但你若能从皇甫将军处学到敌万人之法,你就起码是个千人敌了。你是情愿做个嗔目疾视,拔剑与人溅血於市里乡亭的十人敌呢?还是情愿做个挥旗鸣鼓,驱众横行天下攻城略地的千人敌、万人敌呢?”
皇甫嵩问道:“将军可有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