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贞心道:“公达聪明过人,三言两语就骗出了这刺客的姓名,难怪十三岁就能辨识奸人。”

围观的荀氏族人、轻侠们异口同声,高呼喝采:“好击剑!”

他踩着积雪,下了台阶,往前院去。走没两步,后院的门被撞开,冲出去两人。

他点了两人,叮咛说道:“明早去阳翟平阳里刺探此人秘闻,查一查他是受那个指派来的。”

这些天,荀氏族人个个“枕戈待旦”,警戒性极高,以是荀贞家一有变故,他们即及时赶来。

“仿佛是波连门下的来宾。”

荀衢沉声说道:“文若所言不差,波连遣死士行刺,此必是承平道发难前兆。贞之,你有何策应对?”

“一个。”

院内院外,世人被这个动静惊住,火光闲逛,鸦雀无声,目光齐齐落在荀贞身上。

荀攸对荀贞说道:“看来不消再问了,此人明显是来刺杀你的。”说着话,冲荀贞眨了下眼。

荀贞不是莽撞的人,早有防备,闪身侧步,先让太短剑,又用手上剑挡开长剑,继而跃步靠近,踢中黑衣人的腿弯,把他踹翻在地。地上雪滑,黑衣人苦战半晌,又受重伤,没了力量,跌倒在地。

另有两人坐在墙下,兵器丢在一边,一个捂着腿,一个捂着胸口,衣上血迹斑斑。

荀贞点头,说道:“我也不知。”近前两步,问这黑衣人,“足下勇武不凡,百人敌也,绝非梁上君子。叨教足下何人?半夜潜入我家,是为何事?”

安抚了老婆两句,叫她待在床榻上,不要出去,他披衣取剑,穿上鞋,也没裹帻巾,散着头发,排闼而出。夜空明月,雪花纷扬,凉寒劈面,阶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。玄色的屋顶,院中的大树,青石板的空中上全都银装素裹。雪面反射月光,全部后院清冷敞亮。

“一个?”

他节制住本身因冲动而颤栗的身材,看了看树下被鲜血染红的积雪,安闲说道:“波连既惧我‘乳虎’之名,我就让他看看何为‘乳虎’。”

“噢?”

听了他的话,围观的族人、轻侠方才恍然大悟。

“前院如何了?”

“有贼人潜入。”

荀衢经验荀贞:“汝少年从我学剑,至今十载。彻夜用武之时,怎能袖手旁观?”

程偃伤在胸口,他指了指前院院门四周,说道:“我巡夜到那儿,撞上这贼子偷偷摸摸地从墙上翻下。”

说话的是荀彧。他来的晚,才过来,刚好听到荀贞与程偃的问答。

“许是遭了贼吧?”荀贞翻开被褥,从床上跳下,空中冰冷,令他睡意尽消,精力陡振,笑着安抚小老婆,“也不知那里来的蟊贼,不开眼,偷到咱家来了。不知前院住了十几个力能搏虎的懦夫么?”他从西乡带来的那五十个轻侠,分到荀衢家了三十多个,余下的都住在前院。

小任说道:“彻夜阿偃值勤,贼子是他发明的。”

“对。……,如何,你晓得他?”

不怕死的人多,受得了拷掠毒治的人少。或许是荀贞的这个威胁起了感化,黑衣人开目说道:“我的名字你不必晓得,我彻夜潜入你家……。”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创严峻,失血过量,他面色惨白,声音纤细,几不成闻。

前院乱成一片。十数人围着一个黑衣人,前趋后退,刀来剑往,正在决死搏斗。黑衣人用的是一柄短剑,围攻他的这些人无益用环首刀的,有效长剑的,两三人手里的刀剑只剩了半截,大抵是被黑衣人利剑劈断的,大多和小任一样,衣冠不整,有赤足的,有随便穿件短衣的,有光着膀子,只穿了一条犊鼻裤的。地上散落着两三个剑头、刀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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