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歆、邴原二人长相浅显。管宁的边幅非常出众,美须眉,个子也很高,足有八尺,换算到后代的单位,差未几快一米九了,荀贞得昂首看他。他暗自赞道:“真是一个伟男人。”打量结束,又有点奇特,暗道,“他三人是青州人,却如何来了我们颍川?又跟着太守行春?”
想到这里,他不觉傲视,看了看安闲立在华歆身边、浅笑不语的陈群,又往堂内看了眼跪坐太守之侧、高踞诸吏上首的钟繇,又想道:“陈、钟二人之以是能名看重史,成为一代重臣,固有他们本身才气出众的原因,但何尝不也是因他们家世明显、弟子故吏浩繁啊!”
陈寔很多年前就已经海内着名了,当年如李膺、贾彪、陈蕃、郭林宗、荀淑、钟皓等等这些被天下士子所恭敬的大名士们都或师事於他,或与他交好,或与他齐名。现在,这些人都已故去,唯他硕果仅存,年近八旬,可谓年高德劭、天下无对,帝国境内各个州郡的士子为了求名,常有不辞千里,跑来许县拜见他的。
华歆、管宁、邴原三人谦善说道:“‘一龙’如此,都是村夫抬爱。歆(宁、原)等才朽学浅,难配此称。”
荀贞怔了一怔,很快反应过来,固然受诧异怪,脸上还是风俗性地保持谦恭的笑容,恰当的加上了一点钦慕之色,说道:“但是被称为‘一龙’的三位贤人么?”
荀贞稳住心神,笑道:“三位的大名我早已闻听,今见三位,公然气度轩昂、仪表出众,名至实归。”打量他们三人。
“鄙人北海邴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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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歆和邴原、管宁相善,皆驰名州郡,被时人称为“一龙”。华歆为龙头,邴原为龙腹,管宁为龙尾。刚才的那些士子,如辛毗、枣祗,荀贞都是晓得的,不过若论其“熟谙度”,还是面前这三人、精确点说,是华歆和管宁两人他更“熟谙”一点。——宿世上学时他学过《管宁割席》的故事,讲的恰是华歆和管宁的故事。
世人很给他面子,都道:“君自请回。”
华歆心机透亮,善能察言观色,重视到他回顾堂内的行动,觉得他是想归去,说道:“歆等侍从府君,有幸能来足下乡中。沿途所观,田美人乐,耳入耳到的都是百姓们在歌颂天子的圣明、府君的神明和荀君的仁德。所见所闻令人非常的感慨。设若天下郡国、县乡都能如足下乡中一样,那么我们大汉另有甚么可忧愁的呢?君之仁德、君之治才,歆非常佩服。”
两汉郡守权重,郡之职位与前秦封国相仿,郡之属吏“称守为君”,和太守是近似君臣的干系,又郡、国并行,因此时人“视郡如邦国”,故华歆称“颍川郡”为“君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