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昆阳叶公。”
乐进回过神来,再又转头去看时,暮色暗淡,荀贞等人的身影已被风雪讳饰。
“鄙人草字文谦。”
杜买、文聘见他俄然发楞不语,都觉奇特。杜买咳嗽一声,问道:“荀君?”
荀贞如此“热忱好客”,乐进“受宠若惊”,再三推让不可,无法只好骑马先走。他这一起走来,投宿的亭舍很多,但是却从没见过像荀贞如许“好客”的人。走出挺远后,他转头去看,见风雪暮色中,荀贞换骑了文聘的马,与杜买、繁尚和改成步行的文聘转下官道,抄了巷子,似是往远处的一处里落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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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贞号召文聘,打马奔驰,也不等杜买跟上,径来到陈褒、繁尚的边儿上,打量这个叫“乐进”的行人。
风雪满盈,天气暗淡。陈褒、乐进等都是步行,鞋早就湿透了,走着路还好,这一停下来,小腿往下都是冰冷砭骨。荀贞察言观色,善解人意地说道:“天气已晚,将要宵禁。乐君,你虽胆气壮烈,但这夜路倒是行不得也。今晚不如就委曲一下,住到我的亭舍里罢。”
荀贞天然是往敬老里去的。
刚才杜买只说了骑马之人是本地亭长,没提荀贞的名字。乐进怔了怔,摸索地问道:“敢问但是高阳荀氏的荀?”
真是熬不了夜了,老了,身材撑不住,眼睛疼涩,脑筋也不可了,用脑过分,思而不学则殆,坐了半天,写了一百多字。今儿歇息一下行么?调剂下作息。
“阳平卫国人。”
“有甚么打搅的?亭舍本就有欢迎行人之责。……,提及来,自我当了个亭长以来,好几个月没出过远门了。乐君从兖州来,必有很多故事,又一起走来,定然见闻很多。如果乐君不以鄙人粗鄙,鄙人还想冒昧地要求今晚能与乐君抵足而眠,一听为快呢!”
荀贞扒拣影象,却和初见文聘时一样,也是半点也想不起阿谁名列曹操麾下“五子良将”之一的“乐进”是那里人。贰心道:“书到用时方恨少!只恨之前看书不求甚解,凡碰到人名、籍贯处都是一眼扫过,导致现在如此茫然。……,罢了,不管此人是谁,只冲他叫‘乐进’这个名字,我便得见上一见。”
“噢?不满足下的恩师是哪位大贤?”
这叫“乐进”的人固然身材短小,穿戴粗陋,不似豪桀,但荀贞却不但没有绝望,反而一阵欢乐,想道:“固然忘了‘乐进’是那里人,但却模糊记得书中描述他‘面貌短小’。若只就形状而言,此人倒是很像。”他跳上马来,把此人扶起,行礼笑道:“鄙人荀贞,见过足下。”
杜买、陈褒、繁尚三人都是徒步,按刀疾行,将那人撵上。
荀贞大喜,说道:“亭舍就在前边不远,不过我另有点事,临时不能归去。”叮咛陈褒,“阿褒,你先将乐君送去舍中。……,乐君长途辛苦,又带着包裹,走路不便,骑我的马走吧。”
杜买猜疑地说道:“此人披蓑顶笠,挎囊带刀,像是过路的行人。这两天连着下雪,便是本亭黔黎也甚少出门,更别说旅人了,畴前天到现在一个都没见过。……,此人是谁?荀君,要不要叫住了,查问一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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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进闻言,立即又行了一礼,这一礼比刚才那一礼昌大多了。他说道:“久闻荀氏高名,本日得见足下,三生有幸。”心中恍然,“难怪这繁华少年恭谨相从,他却竟是出自荀氏。……,只是怪了,有这么好的出身,却如何来做一个亭长?”虽有迷惑,不好相询,临时存狐疑中。
他问在前边牵马的陈褒:“荀君这是要往那里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