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进忙道:“好了,好了。”

乐进赶了一天的路,固然外边穿的有蓑衣,里边的衣服也早就湿了。荀贞将手收回,扭头叮咛陈褒:“阿褒,乐君的衣服湿了,你去那边的竹笼里拿件我的衣服,……,噢,不,拿件君卿的衣服过来,请乐君换上。”看了看放在床外盆边的鞋,又道,“鞋子也拿一双来。”

天光已很黯了,屋里的窗户没有开,更加阴暗,乐进打了打身上的雪,跟着黄忠进了屋,把包裹放到外室,解开蓑衣,也与斗笠一起放好,打量了屋内两眼,见虽是朴实,但阁房有两张大床,被褥齐备,已然充足了,对劲地说道:“这就行了。……,多谢黄公。”

“我与君虽路上偶遇,但一见仍旧。君不辞路远,冒雪长途奔赴师丧,真可谓:‘事师之犹事父也’;以弱冠之龄,仗剑独行,击杀寇贼如杀鸡耳,又真懦夫也。君既尊师,又为懦夫,是和沛国夏侯惇一样的人物啊!你今来到我繁阳亭,我身为仆人,若不能好好地接待你,话传出去,岂不令天下的豪桀、名流觉得我颍阴无人,觉得我荀氏不识豪杰么?”

乐进是客人,身为客人,在仆人的寝室里,不但没有驱逐仆人,更在仆人的面前擦脚,这是很失礼的行动。他再有雄胆,毕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,顿时涨红了脸,手忙脚乱之下,几乎把木盘踢翻,顾不上再去擦脚,便要站起来施礼。

黄忠微微一怔,心道:“这位客人甚么来头?瞧他穿戴不像富朱紫家,只在路上偶遇,荀君便要请他吃酒?更要与其抵足畅谈?”满脸带笑地对乐进说道,“客人有所不知,俺们亭长向来不谈笑语,凡说出的话,必取信诺的。……,客人请跟俺来,天寒路远,路上必是辛苦,先把包裹放到屋里,用些温汤,和缓下身子。”领着乐出去到后院。

乐进又是吃惊又是好笑,说道:“如此说来,此人已被关了两个多月了?”

黄忠徇着他的视野看去,“噢”了声,说道:“那是犴狱。关了一小我。”当下,一面翻开了荀贞住处的门,一面絮干脆叨地把犴狱中那人,也就是武贵犯下的事儿给乐进讲了一遍。

荀贞快步上前,一把将他按住,笑道:“地上冷,不穿鞋如何行?”

“荀君说了,今晚要与这位客人同塌而眠,畅谈彻夜。屋子就不必清算了,安设到荀君屋中就行。”

“可不是么?”

荀贞现在只是个亭长,但是对像文聘、乐进,乃至戏志才如许的人来讲,他的荀氏背景却在无形中拔高了他的身份。

比如文聘,固然文氏在南阳宛县也是个大族,但顶多算是个大地主,和王谢沾不上边。又如戏志才,固然有才调,但倒是出身豪门。又现在天初见的乐进,从他的装束与师从上就能看出,起首他家里不富,数百里独行,连一匹马都没有,其次他拜的教员也不是名流,由此可知他的出身约莫与戏志才差未几,也是个豪门后辈。

“他虽操行不端,但最多是个乡间恶棍,也不必关这么久吧?”

乐进故意挣开,但一则荀君手劲很大,二来他也总不能用强,只好连连报歉:“失礼失礼!”

——乐进身材矮小,荀贞的衣服他穿不上,以是让拿许仲的衣服过来。乐进不知“君卿”是谁,但大略能够猜出荀贞的意义,甚是打动,连声说道:“这如何使得,这如何使得!”

黄忠顺从荀贞的交代,等他把东西都放下后,又畴前院端来热水,让他洗脸、泡脚,去去风寒。乐收支身敝宅,那里受过如许热忱的接待?再三推让不得,也只好接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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