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名字他仿佛没有传闻过,也仿佛有过耳闻,记不清是宿世还是这一世传闻的了,不管有没有传闻过,只冲此人路遇不平拔刀互助的义气,以及将数十黄巾兵杀散的勇武,已使他起了招揽之意。他笑问陈到:“陈君是郎陵人么?”陈到答道:“是。”
荀贞点头说道:“此地离汝阳另有十几里,如许,我派一屯人护送你归家,如何?”
荀贞笑道:“你我也算有缘了。”问周恂,说道,“周君,我刚攻复了召陵、征羌两县,现奉令赶去西华。皇甫将军率数万jīng锐已屯兵西华城下,不rì将与黄巾贼之主力决斗。君是跟我去西华?还是归家去呢?”
周恂路过繁阳亭时,荀贞只是个小小的亭长,周恂压根没正眼看过他,那里想获得面前这个jīng甲黑袍、穿戴红sè披风、威风凛冽的年青将军竟然会是几年前的一个小小亭长?他颇是惊奇,说道:“你认得我?”
陈到说道:“荀君请讲。”
荀贞先将衣、鞋捧给陈到,说道:“路上难以制衣鞋,你我身材相仿,先姑息着穿我的罢!”又接过左伯侯牵来马匹的缰绳,问他,“能够骑否?”
荀贞先不答他,因为记起了他是周恂,再看他身后诸人时也大多认了出来,大多是几年前跟着周恂路过繁阳亭的周家奴婢、来宾,此中一人便是阿谁态度非常无礼的锦衣奴,又一人身量不高,穿在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的,脸上抹着脏泥,乍看之下是个脏小子,细心看去却清楚是个妖娆的女子,恰是阿谁跟着周恂在亭舍中住过的大婢。
周恂感激不尽。
荀贞等勒住坐骑,停到路边,一面催促军队前行,一面观瞧左伯侯等人。
陈到咬牙切齿地答道:“是刘辟!”
因贼乱之故,道上行人希少,偶有所见亦多是避兵他徙的流民,衣不蔽体,蓬头垢面,见他们路过,或神情板滞地跪伏路边,或远远地拔足逃脱。出征羌二十余里,到的一个路口,一条岔道由此折向东去。军中的乡导指引门路,说道:“沿着咱现在走的这条路前行,不下路,再走十余里就是西华。”宣康往岔道上望了眼,问道:“这条路通往何方?”
荀贞骑在顿时,手里拿着舆图,对比舆图,比较路形,说道:“噢?这条岔道是去汝阳的?”领导恭谨应道:“是,由此向东,也是再走十几里就是汝阳。”荀贞收起舆图,手搭凉棚,往东边了望,模糊约约瞥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似有个斑点,那边应当就是汝阳了。
感谢大师的恭维、月票,为不致字数超出,就不一一称谢了。今儿接着两更,下一更下午六点。
荀贞“噢”了声,问道:“此话怎讲?不知这位懦夫是谁?”
荀贞闻言,心道:“我说郎陵早就沦陷,他为何却还在城外不走?却本来是为报父母之仇。这是个孝子啊。”把他扶起,肃容问道,“不知破郎陵者是黄巾军中哪个贼渠帅?”
荀贞在和周恂、陈到等人说话的时候,路上行军不竭。破敌、陷阵、虎士、突骑诸曲以及皇甫嵩增派的人马络绎颠末,兵卒举头,战马嘶鸣,甲械刺眼,军旗纷繁,一些武勇之士的腰带或者马鞍上还挂着一串串斩获的耳朵,杀气外露,凡有豪杰志向之人,目睹此景,都会不觉心神彭湃。陈到看看行军的步骑劲卒,再收回目光,看看侍立在荀贞身后的典韦、原中卿、左伯侯等虎士,再看荀攸、戏志才、宣康等文士,感觉这些人都是出众不凡之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