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吏在堂外阶前扯住他,叫他先把冠带、衣上的积雪打掉。他那里等得及?随便拍了两拍,挣开小吏的手,三两步跨过台阶,仓促入堂。
文太守颤抖动手,拿起笔就往纸上写,写了好几个字才想起来笔上尚未蘸墨。王兰还没把墨磨好。他把笔丢下,催促王兰:“快点,快点。”
“故北部督邮荀贞前数日上言,请明府捕拿波才、波连、范绳。厥后不久,颍阴荀、刘诸家的贤人又联名上书明府,请明府捕拿承平道渠帅……。”
颍阴离阳翟四五十里地,胡勉冒雪奔驰了小半夜,脸被冻得通红,身上满是落雪。
“再则说了,波才、波连与张常侍家交好。他们如有反意,张常侍家又岂会与他们订交?……,‘捕拿承平道渠帅’说来轻易,本郡承平道信众遍及县乡,无缘无端地去拿他们的渠帅,钟功曹,你这是想平乱,还是想促民生乱啊?”
文太守不觉得意,说道:“这有甚奇特的?元月里,恰是走亲探友之时。出个远门,访个亲朋也是很普通的嘛。”
钟繇听不下去了,故意驳他,放眼堂上没有一个联盟军。王兰是太守的亲信。韩亮品性不坏,何如性子软弱,远不及前五官椽张仲守道朴直,是个油滑的好好先生。这大半年来,他已经讨了很多文太守的嫌,为能留在郡朝,持续为百姓做点事,特别是为了能让文太守听进他下边将要说的话,也只得将对郭图的不满临时忍下。
这小吏躬身退出,过很多时,领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百石吏员出院。恰是颍阴廷椽胡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