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贞与乐进碰完酒,换了个话题,说道:“文谦从兖州东郡来。东郡,我从没去过,不知贵郡中可有何豪杰、名流?”
“泰山鲍信,年三十,文武兼备。山阳李乾,有雄气,聚来宾数千家,其子李整,其侄李典,皆有聪明之名。此二人,实为我兖州后起之魁首。又有泰山臧霸,年十八,率来宾夺救亲父,勇气郡县闻。济阴董昭,年十六,举孝廉。任城吕虔,年十五,胆气闻乡里。山阳满宠,年十五,为县贼曹,朴直能断。此数子者,我皆远不如也。”
他模糊记得,三国时的名流中有两个是改过名字的,一个徐庶,一个程昱。程昱改名前仿佛就叫程立。身高八尺三寸,个头真不低,相称后代的一米九了,也难怪乐进伶仃把这个拎出来讲。
“这,……,乐君,能够么?”
天时正冷,又鄙人雪,喝酒的处所已不能在院外。前院屋舍处所小,后院南边的那些单间更不敷用,荀贞将喝酒的场合选在了自住的屋中。为了取暖,在屋角烧起了火盆。
乐进游移了一下,转首去看荀贞,只见他笑吟吟的,眼中有殷切之意,当下了然,心道:“荀君这是在邀我再来了。”他固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荀贞为何如此看重本身,但自与荀贞路遇至今,荀贞对待他已何止“热忱殷勤”?借马、请酒,送衣、送鞋,并邀同塌而眠、彻夜长谈,的确是“推赤忱入腹中”了,受人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,何况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呢?
当世人对“名节”的寻求是先人没法设想的,那些名流、真儒,乃至有一些的贩子游侠们都是真正地做到了“生亦我所欲,所欲有甚於生者,故不为苟得也;死亦我所恶,所恶有甚於死者,故得了所不避也”,真正地做到了“舍生取义”。
他顿了顿,最后说道:“而若论人才之盛,乃为陈留,其郡中阮瑀、边让、毛玠以及高家诸子,虽皆幼年,而或通经籍,或擅文辞,或有智才,或有胆略,无不卓然出众。”
“如君者有几人?”
荀贞大喜,心道:“就等你这句话了!”重又端起木椀,说道,“好,那就这么说定了!文谦,我与仲业翘足以待你的返来!……,阿褒、阿偃,你们也端起酒来,满饮此杯!”
贰心知,这些“良臣虎将”皆为一时之选,或许他永久没有机遇和他们相见,更别说“拉拢、收揽”了,感慨过后,看了看文聘,再把目光转向乐进,又想道:“能在一个月当中,接连交友到两个‘名将’,我也该满足了。更何况荀彧、荀攸又是我的族人,前些天还熟谙了戏志才,老天虽将我投到这汉末乱世,但待我却也不薄,另有甚么可抱怨呢?……,两鸟在林,不如一鸟在手;临渊羡鱼,不如退而结网。那些做不到的事情、没啥希冀的事情何必再想?眼下之事,当是好好深思个别例,想想如何能把乐进收揽过来才对。”
清河崔氏是驰名的世家大族,不过在当时还远不及后代的富强。崔琰这个名字,荀贞有点印象,但对他的事迹记不大清楚,只记得他长得不错,有姿容,厥后被曹操杀了。荀贞顺着乐进的话风,接着问道:“今兖州豪杰,少年名流,后起之辈,另有那个?”
夜已深,酒正酣。
荀贞笑问道:“最优者是谁?”
蔡伯喈,即蔡邕,其人多才多艺,辞章、数术、天文、乐律、书法等等,无一不精。熹平四年,定《六经》笔墨,内容由他誊写,立碑在太学门外。当碑立好后,慕名而来旁观和摹写的士子不计其数,只每天去的车辆就有千余,填塞街陌。因早前获咎了中常侍王甫的弟弟,现逃亡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