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文聘刚才的舞剑,心中一动,有一计上来,笑道:“兖州真人才济济!文谦,假以光阴,你的成绩必不减色他们。”

“陈宫、程立、卫兹?”

天时正冷,又鄙人雪,喝酒的处所已不能在院外。前院屋舍处所小,后院南边的那些单间更不敷用,荀贞将喝酒的场合选在了自住的屋中。为了取暖,在屋角烧起了火盆。

“如君者有几人?”

乐进游移了一下,转首去看荀贞,只见他笑吟吟的,眼中有殷切之意,当下了然,心道:“荀君这是在邀我再来了。”他固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荀贞为何如此看重本身,但自与荀贞路遇至今,荀贞对待他已何止“热忱殷勤”?借马、请酒,送衣、送鞋,并邀同塌而眠、彻夜长谈,的确是“推赤忱入腹中”了,受人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,何况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呢?

荀贞问道:“我传闻张公被人送出了塞外?”

“若问最优,有三人不成不提。”

荀贞叹道:“此数公之名,我久仰矣!蔡伯喈绝代逸才,张元节不畏强御。刘景升汉室宗亲,檀文有志行高洁。蔡、刘、檀诸公且不说,只说张公。因他一人,死者数十家、数百人,既有垂老迈者,也有黄口孺子,虽有伏死者在前,而后继者不惧。此即孟子所言之‘生亦我所欲也,义亦我所欲也,二者不成兼得,舍生而取义也’么!唉,死者多为齐、鲁名家,昔者田横乃齐国贵族以后,为高祖所破,守义不辱,自刎献头,来宾五百人闻之,皆慕义从死,高祖因此叹曰:‘岂不贤哉’!……,齐鲁多奇士,齐鲁多奇士!”

乐进接口说道:“若论剑术,我倒是晓得一人,可称妙手。”

荀贞热忱接待乐进的本意,不消多说,自是有一点小算盘在此中,以是在听了乐进的答复后,固然略微有点绝望,但也不肯刺激他的自负,一句嘉奖以后,轻巧巧地再又将话题带走,问道:“兖州乃我汉家大州,我久闻物华天宝、人杰地灵,如前汉之申阳,以军功封河南王;丁宽,易学名家;陈汤,建功异域,威震百蛮。……,遐想前贤风采,不觉令人神驰。不知今时本日,撤除文谦郡中的这三位俊才外,另有甚么大贤杰出么?”

陈宫、卫兹两人,荀贞晓得。陈宫不必多言,黄巾乱起后,卫兹以家财帮助当时才二十多岁的曹操,说“平天下者,必此人也”,有识人之明。只是,程立是谁?

“哈哈,哈哈。”荀贞大笑,拍着乐进的手,说道,“文谦真也文谦!《易》云:‘谦谦君子,用涉大川,吉’。你这一次去昆阳祭师,必会一起承平,纵有三两蟊贼,也不敷为虑。”

贰心知,这些“良臣虎将”皆为一时之选,或许他永久没有机遇和他们相见,更别说“拉拢、收揽”了,感慨过后,看了看文聘,再把目光转向乐进,又想道:“能在一个月当中,接连交友到两个‘名将’,我也该满足了。更何况荀彧、荀攸又是我的族人,前些天还熟谙了戏志才,老天虽将我投到这汉末乱世,但待我却也不薄,另有甚么可抱怨呢?……,两鸟在林,不如一鸟在手;临渊羡鱼,不如退而结网。那些做不到的事情、没啥希冀的事情何必再想?眼下之事,当是好好深思个别例,想想如何能把乐进收揽过来才对。”

黄忠大哥,撑不住先回屋去睡了。繁谭、繁尚兄弟有自知之明,晓得自家并非荀贞亲信,在黄忠回屋后不久也先行退下了。剩下杜买、程偃、陈褒、文聘四人作陪,荀贞频频端酒相劝,乐进酒量虽豪,却也已半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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