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大堂上的文武贰言,高踞上首的阎行倒是迟迟没有表态,而是临时停止了这场争议,宣布此事容后再议。
此战,卫觊、牛嵩击破匈奴人营地,斩首一百二十几级,杀伤匈奴人马超越两三百,固然此中被斩首的多是无马徒步的杂胡附从,但也大大挫败了匈奴人的放肆气势,并胜利解开了一部匈奴人对北屈城的包抄。
他们对于主动打击、主动撤退的城中人马不再如临大敌,而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,看着他们偶尔是白日、偶尔是傍晚从城中俄然冲了出来,然后又仓促忙忙地退了归去。
城中的守卒就是要让他们人马颓废不堪,以是匈奴人不能够让他们如愿。
而犒军远征,进入西河郡内,去毁灭于夫罗这一支匈奴人对于眼下的河东郡而言,毫无好处。
阎行隐晦不明的态度,让据理力谏的严授心中暴躁,河东从最后的推行屯田、大兴水利,到了今下的政通人和、百废俱兴,都渗入了入河东以来宵衣旰食的严授一番心血。
更何况,劳师远征的成果,更多的是无功而返,亦或是大败而归,匈奴人固然衰弱,但也不是愚笨木讷、任由河东兵马搏斗的草人,他们也会战役、也会远遁,如果不能够一举击破匈奴人,那么这一遭的远征,不但是徒劳无功,还会严峻影响到了河东边疆的安然和后续的军政。
匈奴人除了一部兵马在北屈城下受挫以外,入侵到皮氏的人马很快也遭到了河东士卒的迎头痛击,因而见势不妙的匈奴人毫无承担地挑选了掉头撤退,他们摈除着先前在蒲子、北屈两地掳掠来的牲口辎重,照顾着大袋小袋、成束成堆的五谷刍藁,全数退出河东郡境内,往西河郡转移撤退。
如此几次数次,城中的守卒体力耗损很多,匈奴人对这些城中的守卒的警戒性也渐渐放了下来。
徐琨、杨丰、阎兴等武将,则以为于夫罗这伙匈奴从太原进入西河,人马疲困、粮草不济,又轻启边衅,应当予以重惩,提出主动用兵、御敌于外的战略,想要策动雄师,毁灭于夫罗这一伙逃亡在外的匈奴人马。
前几次,卫觊带着步兵,以及这些天临时征集、练习的丁壮,大张旗鼓,企图从正面对匈奴人停止进犯,将匈奴人的马队重视力尽数往卫觊方向吸引过来。
在地盘上,烧毁的西河等郡,就算短时内光复了,可没有后续大量的人力、物力的援助,也没法长远守住。
匈奴人劲弓快马,奔击袭扰,到时候,河东的北境频频烽燧垂危,得分出多少人力物力去防备这些趁虚而入的饿狼,又那里另故意机精力去图谋西面的关中,运营东面的河内、河南地呢。
本来解鞍歇马、卸甲歇息的匈奴人也来不及披甲系鞍,就急仓促地骑着无鞍马,手持弓箭,快速地奔驰起来,想要绕到卫觊打击步队的两侧,延滞、夹攻卫觊的兵马。
但是在剑拔弩张的关头,城中守卒甘愿丧失一些体力、箭矢,也要俄然退兵,撤回到了城中去。
比及受命驰援的甘陵、孟突等将,带着歩骑和曹鸢派来的士卒汇合,然掉队驻北屈、蒲子后,匈奴人的兵马已经分开河东郡,逃入到了西河郡了。
以是遵循量入计出、宽政料民的原则,严授但愿阎行能够量力而行,挑选稳妥实际的增兵驻防,而不是冒险地劳师远征,那对于河东而言,并非稳妥上佳之策。
严授可不想河东的一番基业,因为这些将领的好战、危战而毁于一旦,他还想再行劝谏,但是阎行已经起家转入侧室,这让他无言倾诉,只能够愤恚地抢先走出了大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