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在缠斗的匈奴马队,看着城中的马队从另一侧垂垂逼近,不得不舍弃了面前的仇敌,另有身后的营地,调转马头、快马加鞭,敏捷离开了疆场,以求摆脱仇敌的追击。
严授以为河东今岁的用兵数量、范围已经超越本来的估计,在河内、河南、河东、弘农多地的鏖战,以及战后的抚恤施助,所关涉到的各项粮谷财帛的支出,已经使得河东的府库入不敷出,需得损来岁之不足,补今岁之不敷,才气够勉强补上这几场战役带来的庞大物质、人力耗损。
因为诱敌在先,加上恪守为上的城中士卒一向没有出战的意义,以是匈奴人的营地间隔城墙倒是不会是远间隔的。
徐琨、杨丰、阎兴等武将,则以为于夫罗这伙匈奴从太原进入西河,人马疲困、粮草不济,又轻启边衅,应当予以重惩,提出主动用兵、御敌于外的战略,想要策动雄师,毁灭于夫罗这一伙逃亡在外的匈奴人马。
他们对于主动打击、主动撤退的城中人马不再如临大敌,而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,看着他们偶尔是白日、偶尔是傍晚从城中俄然冲了出来,然后又仓促忙忙地退了归去。
另一方面,为了打劫更多的粮草物质,匈奴人也不会挑选顿兵城下,而是挑选了绕过防备森明的北屈城,持续侵入到河东的皮氏等地去。
如此几次数次,城中的守卒体力耗损很多,匈奴人对这些城中的守卒的警戒性也渐渐放了下来。
这才给了匈奴人趁虚入侵的机遇。
匈奴人善于奔击,不善攻坚,勾引北屈城中的守卒野战没有见效,徒劳无功,人马的士气也稍稍懊丧,没有再挑选攻城。
甘陵、孟突、卫觊、牛嵩等文武不得不在这个夏季,留在了北屈、蒲子两地,一面补葺城墙、制作烽燧,驻兵加强与匈奴人临界城邑的防务,一面施助救济遭难幸存下来的公众,招安逃散入山林的黔黎重新返回定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