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为忧校尉,也为司马所忧,更加眼下的时势和雄师的处境而忧!”
“现下校尉碍于手足密意,委任不定,进退两难,身为谋臣,君忧臣辱,鄙人又岂能不忧心。”
“可若由司马领兵西进,司马初来乍到,又手握强兵,与诸将之间不免多有隔阂,若委司马主将之任,诸将心中定然不平,可若委翟、孟诸将主将之任,以司马的兵马之盛,只怕司马就算保全大局,情愿从命,但部下也不免心存牢骚,将帅反面,西进之时,又岂能将帅一心,克敌制胜?”
“兄之情意,陵已尽知,临时羁身,冀图后会,必和兄长共举大事,永不相负!”
甘陵领兵在外,历练多时,胸怀已非当年和马蔺较量时可比,对于这些同一阵营的武将之间的暗中较量,贰心知肚明。初来乍到,涉足不深,他在宴席间也是一瞥而过,不觉得意。
“司马,可知本朝建国的大司马吴汉吴子颜?”
阎行现在部下的已经文武并列,并非只要当年的甘陵、马蔺、阎兴寥寥几人了。而这个军谋史戏志才,阎行在宴席上向甘陵先容时,说他有张良、陈平之谋,看起来阎行对他甚是看重,仿佛将他当作了亲信智囊。
“叔升!”
而戏志才这位被阎行引为亲信智囊的谋士,在宴席上,甘陵固然决计留意对方,但戏志才仿佛成心藏拙,却没有表示出任何出彩的处所。
甘陵眉头挑起,右手成心地握在剑柄上,看着戏志才。
“陵粗鄙,正要请先生明言。”
“吁—”甘陵信手拉紧缰绳,转头望了望耸峙不动的步兵方阵。
甘陵写道:
“司马可否先让鄙人坐下,再细细分辩。”
甘陵嘴角微微勾起,脸上带着戏谑,倒是没有当即见礼,而是出声问道:
甘陵感受着阎行掌心通报来的暖和,他眼眶也已经微湿,昔日二人并肩厮杀,兵马驰骋的景象历历在目,他强忍着胸腔中的冲动,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
“现在北境初定,王邑在侧,校尉斯须不成阔别,如果校尉亲身领兵西进,王邑举兵攻我等之背,则北境实难抵挡,数载苦战之基业,一夕之间化为别人统统,岂不痛哉!”
甘陵说道:
本日在席间,觥筹交叉之际,甘陵就感遭到,翟郝、孟突等人在看向手拥雄师强势返来、被阎行尊礼相待的本身时,眼中除了惊羡外,另有一丝丝核阅和抹不去的较量之色。
“至于我为司马所忧之事,司马可知,为了司马所部兵马粮草一事,校尉从各部凑粮,已经让诸将很有牢骚,暗自扳谈,我等随校尉兵马交战数载,尚且还不如一故交乎?”
“何人?”
甘陵脸部的肌肉痉挛了一下,眼睛盯着戏志才,感受他不像大放厥词之人,也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奸滑,因而收起本来的戏谑,转而正色问道。
见到阎行竟然主动先行上马,戏志才、马蔺等文臣武将脸上微微变色,他们忙不及迭也跟着阎行上马,快步跟在阎行的身后,走了过来。
“戏君大才,校尉引为智囊,彻夜拜访,又为我指明迷津,陵不堪感激,还请戏君为我出谋,以解军中忧患。”
“现在天下已乱,凉州骚动,我等如果此时回归允吾,起则势单力薄,旋起旋灭;伏则为人虎伥,仰人鼻息,名与力皆不如人,权势纵有小成,各家掣肘之下,也难大霸。以是与其逃归凉州,旋起旋灭,不如临时寄人篱下,敛翼俯伏,借势生力,以待天时!”
而也因为甘陵带来的兵马浩繁,尽数都驻扎在城外的虎帐当中,为防有失,阎行也没有留下甘陵在城中抵足夜谈,而是给了他出城手令,让他回到虎帐当中,安抚本身的兵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