宓管营这边揣着谨慎,殷勤服侍,阙恨天也是满腹猜疑。顺着孔道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工夫,面前的空间俄然变得宽广起来,仿佛通到了另一座地下溶洞。比拟之前天生石桥诡异惊险的场景,这里仿佛暖战役缓了很多。只见四周皆是高大石钟乳,瀑布般连成一片,当中又有一座石台,约莫一丈不足,上面放着一只长方形的东西。走近一看,二人却又寒毛直竖,几乎吓瘫在地——那石台上鲜明安设着一座大半小我高的石椁!
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,浑身竟力道全失,如火烧般炽热难捱,阙恨天心中一慌,惊奇道:“你?你如何晓得?”
“呃……”倒也是!这两天阙恨天一向感受提不起力量,茶饭不思,经常干呕,因而停对方持续说。
前人对于幽冥神灵的畏敬之心,较当代人更甚,以是看到这棺椁,竟比见了鬼更惊骇。宓管营已经扑通跪地,放下灯笼就小鸡啄米似的对着石椁连连叩首。阙恨天也是大出不测,满眼惊惧——为何地下已有一口石椁?莫非真如那位道长所言,这是前朝的某座旧坟?他警悟地环顾四周,制止再遇见甚么狍鸮、贪吃之类的凶灵。见无非常,方才拉起喃喃祷告的宓管营,绕着这口石椁细心打量。
“恰是小官!叨教仙长是?”
随后几日,又不竭有探来报,所说景象却更加诡异。
紧接着那名狱吏又像小鸡一样被抛至半空,声音都没来得及喊出来,就被那道黑影一口咬定,吞入肚中!
却说阙恨天与四名狱吏探入石门,损了一名小吏,走过天生石桥。本已安然过关,未曾想此中一名宓管营憋不住,临到桥头放了个响屁……
拍门之声咚咚不断,似有告急之事,因而挣扎着下床开门,倒是派往蔡家盯梢的一名兵卒。
“另有肚腹当中,仿佛有条蛇在游动?肚皮上已经呈现七个红点,形状就像北斗七星,按上去硬邦邦的?”
“无量天尊!就教这位就是虎头牢典狱长,阙团练恨天大人啰?”那老道打个顿首,酬酢道。
这边阙恨天和宓管营等三人都似淋了一场血雨,连头带脸一片殷红。未及回神,只听得金银珠宝又是哗啦啦一阵脆响,那道黑影已经杀至面前——
发财了!发大财啦!这这这!袖囊、口袋太小装不完啊!宓管营干脆脱下襦衫,土拨鼠挖地洞似的冒死扒拉着那些珠宝。其别人见状也都学着模样,非常镇静地打着包。
这怪物!四肢如同千年古树那样细弱,一身犀牛般坑坑洼洼的皮甲,生了一张庞大的人脸,却没有眼睛!而那对赤红的眸子竟然长在肩下!满口剑齿,滴着鲜血!
野生开凿的孔道以内,宓管营接过灯笼换了一根新蜡烛,内心不免悔怨。提及这蜡烛,宋朝那会儿尚不能国产,多从边贸入口,限量供应,就算官府衙门也得省着点用。刚才石桥边一个响屁激发连弩,吓得灯笼、腰刀都扔了。现在只能主动点,帮团练大人提提灯笼、换换蜡烛,免得归去挨板子。唉,提到“归去”二字,还真不敢期望啊!这条孔道固然一起平坦,却不知通往那边……
“胡说甚么!”阙恨天转头喝止道:“开弓没有转头箭!既然出去了,哪有转头的事理!”
满觉得这盒中应是一篇石刻墓志铭,却不知一阵阴风刮过,吹得浑身鸡皮疙瘩——内里只要三块玉片,上面光影浮动,仿佛有些描金的图案和笔墨,光芒暗淡,一时难辨清楚。
“大人近几日是否感觉浑身乏力,太阳穴及腰后模糊作痛,并且一日甚过一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