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拜见懿妃娘娘。”项翰海一改方才在苏代面前的卑躬屈膝,单手叉腰,盛气凌人的斥责道。
女子低着头跪在地上,规端方矩的说道:“奴婢平儿拜见懿妃娘娘。”
项翰海何曾见过这般大怒的懿妃,畴前的懿妃一贯是笑盈盈的,他吓得仓猝跪在地上不断地告饶。(未完待续。)
懿妃的仪舆稳稳地停在掖庭宫前,项翰海忙哈着腰,满脸堆笑的迎上前:“懿妃娘娘屈尊驾到,主子有失远迎。”
项翰海脖子一缩,一阵心虚,忙推开身边的平儿,战战兢兢的说道:“娘娘冤枉主子了,这间房已经是掖庭宫里最好的一间房了,主子发誓,赛罕女人在主子这里没有受半点委曲,主子真不是娘娘想的那样。”
苏代驯良的笑了笑:“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赛罕,本宫会记取你的。”
项翰海本身胆量就小,经不住吓,镇静的噗通一声跪在苏代脚边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,“娘娘恕罪,主子不是用心要欺瞒娘娘的。”
“娘娘说的是,主子不及娘娘深谋远虑,还是娘娘有远见。”项翰海低着头替苏代带路,可脚下的法度却很有些混乱与踌躇。
“怎好让娘娘屈尊驾临贱地,娘娘说一声,让底下的人来便是了。”项翰海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几近快眯成了一条线,眼角边上的褶皱就像一道道沟壑。
苏代心头的肝火就像即将喷薄的火山,她猛地一甩广大的衣袖,回身厉声呵叱:“那就把你的那间房让出来!”
苏代也不睬她,只是踏进门内,身后是折颜对平儿道:“起来吧。”
明显外头正阳高悬,可屋内像是一口暗淡无边的深井,扑鼻而来的是闷久了的潮湿味道。
这倒是实话,掖庭宫关押的根基上都是犯了错的宫婢,如果生了病,司药司的女史来看看已经算不错的报酬了,想让太病院的人过来的确是天方夜谭。
折颜瞧见苏代看向本身,顿时会心的开口道:“掖庭宫真大,走了这么长时候竟是还没到,如果累着娘娘可如何办?陛下问起来,也不知项大人该如何回话?”
项翰海带着苏代三绕两绕才在一间屋子前停下,他弓着腰对苏代道:“娘娘,已经到了。”说完,他正要上前推开了门扉,只听吱呀一声,门开了,门内站着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女子,她的头发草草的挽了个髻,只用了一支木头簪子牢固,端倪间中尽是浓厚的颓意,偷偷看了苏代几眼,一双薄唇紧紧地抿着。
折颜听了他的话,微微蹙了蹙眉,凝神道:“项大人此言差矣,娘娘这番行动并非是深谋远虑,而是至心敌部下的人,项大人说话可要把稳些。”说完,她抬眸瞥向项翰海,眸光微微带了一丝警告。
项翰海突然间神采一变,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了,“奴……主子是……热……热的。”说完,不断地攥着衣袖去试额间的汗。
苏代轻抬素手掩了掩口鼻,嘲笑一声道:“项大人真是会办差事,本宫让你替本宫照顾赛罕,你就是这么照顾的!”
“娘娘,仪舆已经备好了。”折颜轻声道。
折颜上前扶起她的手,顿一顿也笑道:“赛罕也在掖庭宫等了好一阵子了。”
掖庭宫内,掖庭令项翰海刚得知动静,懿妃的仪舆已经出了长兴街,正要往掖庭宫的方向来。
项翰海抬手抚了抚额,苏代这才重视到,不知何时,项翰海的额间已是遍及了密密的细汗,她顿时心下生疑,现在虽是气候渐暖,却也不至于热到出汗,她凝眸打量着项翰海的神采,只见他低着头陪笑道:“瞧主子这张嘴,竟是话也不会说了,娘娘莫怪。”说完竟是抬手佯装抽打本身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