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是琴弦已断,那三生琴也便如枯木普通,再无用处。只是毕竟是我派珍宝,现在失落于我等之手,这百年来,我师兄弟倒是大大的愧对先祖啊。”离炎一声长叹,随即不语。
离焰真人微微感喟,道:“师弟所言分毫不差,那日便是如此了,长风脱手夺琴,莫卿一时不备竟被长风重创。誓死一战下,长风竟毫不念及同门之宜对莫卿痛下杀手。厥后,等乐笙师弟返回赤炎居时才发明已铸成大错,却也是无可何如了。”
乐笙闻言亦是周身一震,谅解,这三十年来他又怎能谅解本身。
离炎走近一步,把玩动手里的折扇,轻声道:“想不到百年不见乐笙还是这副模样,这幅急脾气还是如畴前普通,另有你们刚才说的长风又是何人,想必和我玄火宫必然大有渊源吧。”
“这少年的来路,你如何看?”离焰真人缓缓回身,看向焚天殿的一角。
离炎面色一寒,冷冷道:“却不料就在当晚,那长风脱手夺琴,即使莫卿心机周到,却也没想到这朝夕相处的师兄会夺琴罢。”
“不瞒师兄,这三十年来,我并无再收弟子的念想,只是克日偶遇一子,倒是像极了长风啊。”说罢,乐笙脸上略过了一丝不易为人发觉的哀伤。
乐笙对这焚天殿自是不敢怠慢,正了正衣衿,快步走进焚天殿,道:“师兄可知昨日前山之事。”
反观乐笙,还是一脸萧洒稳定,只是微微摆手道:“哎,此人活得久了天然想的也就多了,现在想想,这百年苦修却换得一世虚妄,倒不如做个凡人来的痛快啊。”
“掌西席兄,奕律有事求见。”焚天殿前,乐笙负手而立,朗声道。
“是啊,虽说长风,哎,也就是那小子和我最是投缘,却没想到他会闯下这弥天大祸,多怪我管束不严,教诲无方啊。”乐笙似是想到了旧事各种,竟也是一时语塞了。
离焰真人一怔,缓缓道:“师弟,你我自幼便拜入玄火宫门下,已有百载,我们拜入师门的初志不恰是这有朝一日得道飞升吗?”
离炎沉默不语,只是两人四目相对。
离焰真人缓缓道:“这三生琴是我玄火宫珍宝,本该由乐笙师弟亲身保管,不料那日恰逢乐笙师弟云游在外,返程时倒是因为一些琐事迟误了路程,故当晚的保卫便交给了乐笙的四门徒莫卿,莫卿为人细谨,倒是保卫的最好人选。”
“何为修仙,何为炼道,人生百载仓促而过,如果平凡人都如师兄这般,岂不是孤负了这大好人间了吗?”乐笙浅笑道,双手背负,一脸萧洒,像是涓滴没有把师兄的一番奉劝放在心上。
“师兄足不出殿便知是恶鹰来袭,看来这焚天昧火真法确是有大成了啊。”乐笙一脸苦笑道,不想昨日一时性急竟然弄得人尽皆知,想来也是有失身份了。
离焰真人面庞一凛道:“师弟既已了然于胸,那为兄就直说了,这长风是奕律的二弟子,是奕律收养的孤儿,他来我玄火宫时,你已然闭关了数十年了。只不过.......”
“这少年,怕是非我族类啊。”离炎亦是缓缓现身,面有笑容。
离焰真人淡淡道:“这少年人但是来路明净,师弟,你内心可有分寸啊?”
离炎不由嘲笑一声道:“哼,这长风好狠的手腕,搏斗同门竟是毫不包涵,怕他孤儿是假,特工是真啊。”
“甚么?乐笙竟是教出了如此劣徒,这三生琴不该该由乐笙亲身保管吗,如何会出了这么大的差池,竟是让弟子夺了去!”只见离炎面露怒容,似是这三生琴是玄火宫及其首要的存在。
离炎微微点头道:“乐笙的性子你还不清楚,这门徒纵使是你不让他收,他也有体例收给你看,也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