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又不是青丘,我委实没事理再陪他夙起漫步,在床上赖个把时候,实在很合情公道,他却巴巴地非要将我扒拉起来。
提及这两生咒来,倒也并不是个伤天害理的神通,不过是助人在一个特定的时候里转换脾气罢了。比方青丘一些在阛阓上做买卖的小仙畴前就极喜好对本身下这个咒。如此,不管碰到多么难缠的客人,都能发自肺腑地堆起一张朴拙的脸,笑得菊花普通光辉,不至于一言分歧便大打脱手。但显见得这不是个实诚神通,有违神仙的仙德,厥后四哥同我一合计,便将它禁了。
凤九非常委曲地将我望着:“姑姑,他威胁我——”
不过,倒叫它吸胜利了,少不得要受用个万儿八千年,届时修成个蚊子仙也未可知。唔,这是只很有福分的蚊子啊。
凤九的娘是赤狐族的,当年她娘刚同二哥结婚不久,我便狐疑他们要生一只又红又白的花狐狸。却没推测凤九的娘怀胎三年,竟生下一只鸽血般红艳艳的小狐狸,只耳朵一圈并四只爪子是白的,小巧敬爱得很。待小狐狸满周岁后化作人形,额间天生一朵凤羽花的胎记。这胎记虽看着标致,变幻时倒是个累坠,只如果化了人形,非论变何为么模样,都显得出来。二哥疲懒,只因了这朵凤羽花,因了小狐狸出世在玄月,周岁定名时便给凤九起了这么个不雅不俗的名字,连着我们白家的族姓,唤作白凤九。青丘的小仙们都称我姑姑,殊不知,该端庄唤我姑姑的就凤九这么一个。
整了整神采,续道:“既然这个答不出来,另有一问,这一问你可听细心了,也想细心了。你现在住的这座王宫里有位女子,额间有一枚凤羽花的胎记,我便考考你她是住甚么处所,占个甚么阶位,闺名是甚么。”
茶水方喝到一半,却蓦地省起昨夜蒙眬间想起的那件事。
我将目光放在少辛隆起来的肚皮上,沉吟道:“你来做这个事怕有些凶恶,还是找个壮硕些的吧。”
我看他本日这么一喜一忧,仿佛分歧平常,不敢有别的冒昧,只应了。
折颜瞧了眼她:“你身上这个两生咒下得不错。”仓促走了。
元贞惴惴地望着我。
凤九立即从石凳上跳起来,将背上的荆条扶了扶,两手一揖,拜下来恭敬道:“侄女在东华帝君府上做侍婢时,曾做给司命星君一小我情。司命星君承了侄女的情,待东华帝君托生转世时,便着了孺子来告诉侄女,算是将这个情还给侄女了。侄女不肖,当年受了东华帝君的大恩,却迟迟无觉得报,既得知帝君托生转世了,便揣摩在他做凡人时将这个恩报了。帝君十四岁那年,侄女入得他的梦境,问他这一世有甚么成不了的欲望,达不了的痴心。”
凤九点头又点头道:“实在也算不得将本身搭出去。司命星君曾与侄女看过东华帝君这一世的命格。帝君这一世里必定遇不到真敬爱他的女子,不过,在他三十七岁这年的六月月朔韦陀护法诞上,倒能碰到个他一心倾慕的女子,可惜这女子爱的是他的儿子元贞太子。侄女此番虽是来报帝君的恩,但也不能平白改了他的命格。正巧半年前他的一名朱紫阳寿尽,侄女思前想后,便暂借了这位朱紫的肉身,想捧出一颗至心来,在帝君受他射中的情劫前,临时先圆了他求一心人的这个念想。待到他至心倾慕的那位女子呈现,侄女便算功成身退,如此,也算不得改他的命格。”
我点头道:“唔,这般细心,本来已属可贵,可修习道法,你却还须更详确些。退下吧,本日你临时不必再看经文,先好好将本身学道的态度参一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