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:“我感觉挺好,正合适,不然总感觉这片竹林空空的。”
他拿着牵牛回身拜别,自始至终没有看我。
“不消找了,白菡没来!”一个清润的声音道。
他道:“以是,你要尽力修炼啊!”
有次我喝醉了,大胆把玩他的法扇,指着他扇面上又高又瘦的植物道:“这是甚么花木?我如何没见过?”
我与他你一杯我一杯,不一会儿工夫,一壶酒见底了。
我嘻嘻笑道:“你如何把我画上去了,还长在盆里,你这不是画蛇添足吗?”
他怔了怔,道:“当然。既是朋友,你也不要总神君大人的叫我,叫我裴觞就好。”
俄然,他猛地将手缩回,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暴露异色,眉头微微皱起。
山谷里仿佛静了一刻,然后又热烈起来。
“哎呀,你们看,刺儿头是不是疯了!”
我低头看了看本身的身材,道:“可惜,我还未修成肉身,喝不了这好东西。”
而裴觞,惯常倒是一身月白长衫,青色腰带,袖口边沿绣着浅绿色斑纹,非常的清俊风骚,给人的感受不似神仙,倒像是人间的俶傥公子。
“小小花精,竟敢伤害花神大人!”跟从他来的此中一名花仙使者冲我喝道,喝完以后,同其他花仙使者一同跪在他面前,盯着他的手,严峻隧道:“神君,您没事吧!”
然后,我伸手,从我的原身上拔了一根刺下来。
我奇道:“是嘛?莫非比无根天水和凌晨的露水还要好喝?”
我道:“一见仍旧,那我们算不算是朋友?”
不知是否因发晕的原因,我俄然感受山谷里突然温馨下来,非常温馨。
如此俶傥风骚又随和的神仙会分歧群?
而后,我不再热中修炼,但又没甚么事可做,只好缩进土里,整日整日地睡觉。
我平生都不会有其他色彩!
他轻笑,道:“当然。”
“你晓得白菡神君的本体是甚么花吗?”
跟着他越来越近,我的心跳亦越来越快。
有酒的日子确切好过,不知不觉间,又是十年。这日花神来了,裴兄却不知为何没有一起来。
他临走又弥补了一句:“你必然要尽力修炼啊,我过阵子必然来!”
我看向他的手,苗条洁白的手指上一粒鲜红的血珠滚落。
几近与喝声同时,我被一股凌厉掌电扇出了刺儿头,狼狈地跌到一旁。
我冲口道:“你必然要来!”
他笑道:“这是忘忧酒,是汇集昆仑丘的忘忧草酿制而成,喝了能让人健忘忧愁。”
我道:“闻起来香,不知味道如何。”
他向我伸脱手来,那一刻,我脑筋发热,大抵是巴望地太久了,我不由自主地向他靠畴昔……
这感受,倒像是裴兄来时的景象。
他见我猜疑地望着他,笑道:“好吧,实在,我对你,有种一见仍旧的感受。”
但如何这么多呢?拔了半天赋拔了一半,如何就拔不完呢?
我愣了一下,如何不该该是红色的么?白菡的血明显是鲜红的。
本来如此……
今后,酒神裴觞隔三差五地下凡,我隔三差五地喝酒,花精们隔三差五地被强迫催眠。
“停手!快停手!刺儿头你疯了!你会死的!”
我心想,我死了不是更好,免得被你们没完没了地冷嘲热讽!
大抵是老天见我不幸,他此次选了几株花草以后,竟然朝着我的方向走来。
他化出一壶酒两只玉杯,倒了一杯递给我,我拿在手中颠了颠,感慨道:“有肉身的感受真好!”然后举杯,一抬头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