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方先问:“五弟那里去了?”颜大人听此一问,不但低头不语,更觉满面通红。公孙策在旁答道:“提起话长。”就将五日前邓车盗印情由,述了一遍。“五弟自那日不告而去,至今总未返来。”卢方等不觉大惊失容,道:“如此说来,五弟这一去别有些不当罢了?”蒋平忙拦道:“有甚么不当呢。不过五弟因印信丢了,脸上有些下不来,临时遁藏几时,待有了印,也就返来了。大哥不要多虑。叨教先生,这印信可有些下落?”公孙策道:“虽有下落,只是难以求取。”蒋平道:“端的如何?”公孙又将申虎说出顺水泉的情节说了。蒋平说道:“既有下落,我们先取印要紧。堂堂按院,如何没得印信?但只一件,襄阳王那边既来盗印,他必仍然暗里令人密查,又恐他别肇事端,必要严加防备方妥。明日我同大哥、二哥上顺水泉取印,展大哥同三哥在衙署保护。白天间还好,独占夜间更要留意。”计议已定,马上排宴喝酒,不过讲论这节事体,大师喝得也不畅快。囫囵吃毕饭后,大师安息。展爷单住了一间,卢方四人另有三间一所,带着伴当居住。
及至到了晚间,本身却要早些寝息。谁知躺在床上千思万虑,一时攒在心头,翻来覆去,反倒焦心不宁。干脆负气起来,穿好衣服,跨上石袋,佩了利刃,来到院中,前后巡查。由西边转到东边,猛听得人声喧闹,嚷道:“不好了!西配房失火了!”白玉堂吃紧从东边赶过来,昂首时见火光一片,照见正堂之上,有一人站立。回击从袋内取出石子,扬手打去,只听噗哧一声,倒而复立。白玉堂暗说:“不好!”此时众差役俱各瞥见,又嚷有贼,又要救火。白玉堂一眼瞥见雨墨在那边指手画脚,分拨世人,赶紧赶向前来,道:“雨墨,你不护印,筹措这些做甚么?”一句话提示了雨墨,跑到大堂内里一看,哎哟道:“不好了!印匣落空了!”
公孙策摆布一看,不见了白玉堂,便问:“五弟那里去了?”颜大人道:“刚才出去,他说到屋中换换衣服就来。”公孙策道:“唁!不该叫他一人出去。”急唤雨墨:“你到白五爷屋中,说我与大人有紧急事相商,请他快来。”雨墨去未几时,返来禀道:“小人问白五爷伴当,说五爷换了衣服就出去了,说上书房来了。”公孙策点头,道:“不好了!白五弟走了。他这一去,除非有了印方肯返来;如果无印,只怕要生出别的事来。”颜大人焦急,道:“刚才很该叫雨墨跟了他去。”公孙策道:“他决意要去,就是派雨墨跟了去,他也要把他支开。我原筹算问了然印的下落,将五弟死力的开导一番,再设法将印找回,不想他竟走了。此时徒急无益,只好悄悄访查,渐渐等他便了。”
公孙策又叫雨墨将印匣临时包起,悄悄奉告他:“第一白五爷要紧,你与大人好都雅守,不成叫他离了摆布。”雨墨领命,也就上前面去了。
公孙策叮咛差役带着申虎,到了本身屋内,却将申虎松了捆绑,换上了手镯脚镣,却叫他坐下,以朋友之礼相待,先论友情,后讲大义,嗣后替申虎抱屈,说:“可惜你如许一小我,竟受了人的欺哄了。”申虎道:“此差原是奉王爷的钧谕而来,如何是欺哄呢?”公孙先生笑道:“你真是诚笃豪放人,我不申明,你也不信。你想想同是一样差使,如何他盗印,你背印匣呢?公然真有印,也倒罢了。人家把印早已拿去请功,却叫你背着一块废铁,遭了擒获,莫非你不是被人欺哄了么?”申虎道:“如何印匣内不是印么?”公孙策道:“何尝是印呢。方才共同开看,只要一块废铁,印信早被邓车拿去。以是你遭擒时,他连救也不救,他乐得一小我去请功呢。”几句话说得申虎如梦方醒,顿时咬牙切齿,恨起邓车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