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然进屋,见展爷方才睡醒,在那边擦脸。他也不管事之轻重,扑翻身跪倒,道:“嗳呀!展大哥呀!委曲煞小弟了,求你老帮扶帮扶呀!”说罢,痛哭。倒把展爷吓了一跳,赶紧拉起他道:“三弟,这是为何?有话起来讲。”徐庆更会撒泼,一面抽泣,一面说道:“大哥,你老若应了帮扶小弟,小弟方才起来;你老若不该,小弟就死在这里了!”展爷道:“是了,劣兄帮扶你就是了,三弟快些起来讲。”徐庆又磕了一个头,道:“大哥应了,再无忏悔。”方立起家来,拭去泪痕,坐下道:“小弟非为别事,求大哥同小弟到五峰岭逛逛。”展爷道:“端的为着何事?”徐庆便将卢方要盗白玉堂的骨殖,说了一遍。“他们三个如何拿着我不当人,都说我不好。我现在偏要赌赌这口气,没何如,求大哥帮扶小弟逛逛。”展爷听了,悄悄思忖道:“本来为着此事。我想蒋四弟是个极其邃密之人,必有一番观点。并且盗骨是奥妙之事,似他这卤莽烈性,如何使得呢?若要不去,已然应了他,又不美意义。并且他为此事屈体下礼,说不得了,好歹只得同他逛逛。”便问道:“三弟几时起家?”徐庆道:“就在今晚。”展爷道:“如何恁般忙呢?”徐庆道:“大哥不晓得,我二哥与四弟定于后日起家。我既要赌这口气,须早两天。及至他们到时,我们功已成了,当时方出这口恶气。另有一宗,年翻戏万不成叫二哥、四弟晓得,晚间我与大哥悄悄的一溜儿,吃紧赶向前去,方妙。”展爷无何如,只得应了。徐庆立起家来,道:“小弟还到那边照顾去,大哥悄悄清算行李东西马匹,起家之前,在衙门后墙专等。”展爷点头。
至次日天明,只见门上的出去,拿着禀帖递与公孙先生一看,欢乐道:“好,好,好。快请,快请。”本来是北侠欧阳春、双侠丁兆蕙,自从押送金面神蓝骁、赛方朔方貂以后,同到茉花村,本欲约会了兆兰同赴襄阳,无法丁母不佳,双侠只得在家奉养。北侠告别,丁家弟兄苦苦相留,北侠也是无事之人,为人子者不成阔别膝下,又恐北侠踽踽凉凉一人上襄阳,不美意义,并且因老母抱病,晨昏问安,担搁了多少日期,摆布难堪。只得仍叫丁二爷跟着北侠同赴襄阳,留下了丁大爷在家奉亲,又能够顾问家务。是以北侠与丁二爷起家。
到了次日,北侠等四人别了公孙策与卢、韩二人,四人在路路程。恰好的蒋平肚泄起来,先前还可挣扎,到厥后连连泄了几次,感觉精力倦怠,身材劳乏。北侠道:“四弟既有贵恙,莫若找个寓所暂为安息,明日再做事理,有何不成呢。”蒋平道:“不要如此,你三位有要紧之事,如何因我一人担搁。小弟想起来了,有个去处颇可为集会之所。离洞庭湖不远,有个陈起望,庄上有郎舅二人,一人姓陆名彬,一人姓鲁名英,颇尚侠义。三位到了那边,只要提出小弟,他二人再无不扫榻相迎之理。我们就在那边相会罢。”说着,拧眉攒目,又要肚泄起来。北侠等三人见此风景,只得依从。蒋平又叫伴当随去,“沿途好生奉侍,不成怠慢。”伴当连连承诺,跟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