厥后凤仙却悄悄使得用之人,到襄阳探听。幸喜襄阳王爱沙龙是一条豪杰,成心收伏,不肯侵犯,唯有囚禁罢了。差人返来将此情节说了,凤仙姊妹心内稍觉安抚,复又思忖道:“襄阳王作事这等奥妙,约莫欧阳伯父与智叔父一定尽知其详,莫若我与妹子亲往襄阳逛逛,倘能见了欧阳伯父与智叔父,当时大师商讨,援救父亲便了。”主张已定,悄悄与秋葵商讨。秋葵更是乐从,便说道:“很好。我们把闲事办完了,趁便到太守衙门再看看牡丹姐姐,我还要与乳母请存候呢。”凤仙道:“只要到了那边,那就好说了。但咱如何走法呢?”秋葵道:“这有何难呢!姐姐扮作相公,充作姐夫,就算艾虎;待妹子扮作个仆人跟着你,岂不铛铛么?”凤仙道:“好是好,只是mm要受些屈了。”秋葵道:“这有甚么呢。为救父亲,受些屈也是该当的,何况是逢场作戏呢。”二人商讨明白,便请了孟、焦二位,一五一十,俱各申明,托他二人好好保守庄园。又派史云吃紧赶到茉花村,唯恐欧阳伯父还在那边,尚未起家,约在襄阳会齐。诸事分拨停妥,她二人改扮起来,也不乘马,唯恐犯人疑忌,仿佛是闲游普通。幸亏她姐妹二人虽是女流,倒是在山中行围射猎惯的,不至于鞋弓袜小,寸步难行。在路路程,非止一日。这天恰好行路迟了,在妈妈店内,虽被甘婆用药酒迷倒,多亏玉兰劝止援救。
秋葵承诺,回身笑道:“这婆子竟有很多唠叨。”蒋爷道:“你二人可知她的意义么?”秋葵道:“不消细言,我二人早已俱听明白了。”凤仙努嘴道:“悄言,不要大声。”蒋平道:“既然听明,我也不必絮说。侄女的意下如何呢?”凤仙道:“侄女是个女子,如何成呢?”蒋平道:“若论此女,我晓得的。当初甘大哥在日,我们经常盘桓,提起此女来,不但丰度出众,并且家传的一口飞刀,甚是了得。原要与卢大哥攀亲,不如替卢珍侄儿定下罢。”正在议论,公然甘婆端了羹汤点心来,又是现烹的一壶新茶,还问:“要甚么不要?”蒋爷道:“已充足了,嫂嫂歇歇罢。”甘婆方回身回到前面去了。凤仙问蒋平因何到此,蒋爷将旧事说了一遍,又言:“与侄女在此,遇得很巧。明日同赴陈起望,你欧阳伯父、智叔父、丁二叔父等俱在那边,大师商讨援救你父亲便了。”凤仙、秋葵深深谢了,真是事多话长,整整说了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