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次日,智爷早已办的让步,各处结彩悬花,装点灯烛,又有笙肃鼓乐,杂剧声歌,较比往年生辰不但热烈,并且整齐。统统头子兵丁,俱有犒赏,并传令本日概不由酒,纵有饮醉者也不犯禁。因此大家主动,个个欢乐,无有不称羡统辖之德的。
谁知姜铠是一勇之夫,毫无一点儿主张。姜夫人听了,正合本身心机,想了想再无别策,只好先将后代打发他们逃脱了,然后本身再寻个他杀罢。就叫姜铠扼守宫门,立即将武伯南、武伯北兄弟唤来,道:“你等乃大王亲信之人。现在大王遭此大变,我也无可拜托,唯有这双后代交给你二人,趁早逃生去罢!”亚男、钟麟听了,放声大哭,道:“孩儿舍不得娘呀!莫若死在一处罢。”姜夫人狠着心,道:“你们不要如此,事已告急,快些去罢!若到天亮,官兵到来围困,想逃生也不能了。”武伯南急叫武伯北备一匹马。姜夫人问道:“你们从那边逃脱?”武伯南道:“前面走着,路远费事。莫若从后寨门逃去,不过偏僻些儿。”姜夫人道:“事已如此,说不得了。快去!快去!”武伯南即将亚男搀扶上马,叫武伯北庇护,本身背了钟麟。奔到后寨门,开了封闭,主仆四人竟奔山后逃生去了。
思齐堂上排着花筵,安排寿礼,大师衣冠光鲜,独占展爷倒是四品服色,更觉出众。及至钟雄来到,见世人如此,不觉大乐,道:“本日小弟贱辰,敢承诸位兄弟如此的错爱,如此的操心,我钟雄何故克当!”说话间,阶下奏起乐来。就从沙龙让起,不肯回礼,相互一揖。次及欧阳春,也是如此。再又次就是展熊飞,务要施礼。钟雄道:“贤弟乃皇家栋梁,相府的辅弼,劣兄如何敢当?还是从权行个常礼罢了。”说毕,先奉下揖去。展爷还是从命,连揖罢了。只见陆彬、鲁英二人上前相让。钟雄道:“二位贤弟是客,劣兄更不敢当。”也是常礼,相互奉揖不迭。此时智化谆谆要施礼。钟雄托住,道:“若论你我兄弟,劣兄原当回礼;但贤弟代劣兄劳累,已然操心,竟把这礼免了罢。”智化只得行个半礼,钟雄赶紧搀起。忽见内里出去一人,扑翻身跪下,向上叩首,本来是钟雄的妻弟姜铠。钟雄吃紧搀起,还揖不迭。姜铠又与世人一一见了。然后是武伯南、武伯北与龙涛、姚猛,带领大小头子,一起一起,拜寿已毕。复又安席入坐,乐声顿止。堂上觥筹交叉,阶前彩戏俱陈。智爷叮咛放了赏钱。早餐已毕,也有静坐闲谈的,也有摒挡事件的。独占小二郎姜铠却到前面与姜夫人谈了多时,便回旱寨去了。
你道此香是何用法?本来是香子面。却有二个小小古铜培养的仙鹤,将这香面装在仙鹤腹内,从背后上面有个火门,上有螺蛳转的活盖,拧开点着,将盖盖好。等腹内卷烟装足,无处宣泄,只见一缕游丝,从仙鹤口内喷出。人若闻见此烟,香透脑髓,散于四肢,顿时体软如绵,不能动转。须到五鼓鸡鸣之时,方能垂垂复苏,以是叫作“鸡鸣五鼓销魂香”。
计议已定。智化与柳青来到水寨见了钟雄,说柳青是算命先生,笔法甚好。“小弟因一人事繁,难以记录,故此带了他来,帮着小弟作个记室。”钟雄见柳青人物轩昂,意甚欢乐。
彼时柳青点了此香,正对钟雄鼻孔。酒后之人呼吸之气是粗的,呼的一声已然吸进,连打两个喷嚏,钟雄的气味便微小了。柳青赶紧将鹤嘴捏住,带在身边,立即同智化将展昭衣服与钟雄换了。龙涛背起,姚猛紧紧跟从,来到大厅。智化、柳青也就出来,会同沙龙、北侠,护送到宫门。智化大声说道:“展保护醉了,你等送到旱寨,不成有误。”沙龙道:“待我随了他们去。”北侠道:“莫若大师逛逛,也能够散酒。”说罢,下了台阶。这些虞侯人等,一来是暗中当中不辨真假,二来是大师也有些酒意,三来自日瞥见展昭的服色,他们如何晓得飞叉太保竟被窃负而逃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