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武伯南在沟内安息了安息,背上公子,顺沟行去。好轻易出了山沟,已然力尽筋疲。耐过了小溪桥,见有一只划子上,有二人捕鱼。一轮明月,照彻光彩。赶紧呼喊,要到神树岗。船家摆过舟来。船家一眼瞥见钟麟,好生欢乐,也不计算船资,便叫他主仆上船。恰好钟麟感觉腹中饥饿,要吃点心。船家便拿出个干馒首。钟麟接过,啃了半天,方咬下一块来。不吃是饿,吃罢咬不动,眼泪汪汪,囫囵吞的咽了一口,噎的半晌还不过气来。武伯南在旁观瞧,好生难受,却又没法。只见钟麟将馒首一掷,嘴儿一咧。武伯南只当他要哭,赶紧站起。刚要赶过来,冷不防的被船家用篙一拨,武伯南站立不稳,扑通一声,落下水去。船家吃紧将篙撑开,奔到停靠之处,一个抱起钟麟,一人前去扣门。只见内里出来一个妇人,将他二人接进,仍把双扉紧闭。
殷显听了,顿时吓的脸孔焦黄,悄悄与怀宝送目,叫陶氏哄着钟麟吃饮食,两小我来至外间。殷显悄悄的道:“大哥,可不好了。你才闻声了他姓钟,在军山居住。不消说了,这必是山大王钟雄儿郎,多数是被那人拐带出来,故此他夤夜逃脱。”怀宝道:“贤弟你惊骇做甚么?这是老虎嘴里落下来,叫狼吃了。我们得了个狼葬儿,岂不是大便宜呢?明日你我将他好好送入水寨,就说夤夜捕鱼,遇见歹人背出世子,是我二人把世子救下。那人急了,跳在河内,不知去处,是以我二人特特将世子送来。莫非不是一件奇功?岂不得一份重赏?”殷显点头,道:“不好,不好!他那山贼形景,翻脸无情。倘若他合我们要那拐带之人,我们往那边去找呢?当时无人,他再说是我们拐带的,只怕有性命之忧。依我说个主张,与其等着铸钟,莫若打现钟。现成的手到拿银子,何不就把他背到襄阳王那边?如许一个银娃娃的孩子,还怕卖不出一二百银子么?就是他赏,也赏不了这些。”怀宝道:“贤弟的主张,甚是有理。”殷显道:“可有一宗,我们此处却离军山甚近。若要上襄阳,必必要趁这夜静就起家,免得白日招人眼目。”怀宝道:“既如此,我们就走。”便将陶氏叫出,一一奉告明白。
未几时,钟麟醒来,睁眼瞥见男女三人在那边喝酒,赶紧起来,问道:“我伯南哥在那里?”殷显道:“给你买点心去了。你姓甚么?”钟麟道:“我姓钟名钟麟。”怀宝道:“你在那里住?”钟麟道:“我在军山居住。”
智化将亚男渐渐扶在顿时,便问采药二人道:“你二人意欲何往?”采药人道:“我等虽则采药为生,现在见女人受这痛苦,心实不忍,甘心帮着爷上送到陈起望,内心方觉安贴。”智爷点头,暗道:“山野之处竟有如许好人。”赶紧说道:“有劳二位了。但不知从何方而去?”采药人道:“这山中僻径,我们倒是晓得的。爷上放心,有我二人呢。”智爷牵住马,拉着嚼环,渐渐行动,跟着采药人,弯曲折曲,下下高高,走了多少路程,方到陈起望。智爷将亚男抱上马来,取出两锭银来,谢了采药人。两个感激不尽,欢欢乐喜而去。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