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虎先饮了三杯,方问道:“刚才妈妈说甚么也叫‘艾虎’?这话内有因,倒要说个明白。”甘婆便将有主仆二人投店,仆人也叫艾虎,原想托蒋爷为媒,将女儿许配于他的话,说了一遍。艾虎更觉惊奇,道:“既有蒋四爷在场,此事再也不能舛错。这小我倒是谁呢?真真令人迷惑。”甘婆道:“蒋爷还说艾虎侄儿已经订婚,想替卢珍侄儿定下这头亲,待见了卢爷即来纳聘,至今也无影响。”艾虎道:“妈妈不要焦急,俺们明日就到陈起望。蒋四叔现在那边,妈妈何不写一信去问问?”甘婆道:“好,女儿笔下颇能,待我合她商讨写信去。”说罢,起家去了。
只听钟麟道:“这是那里?我不在这里,我要我的伯南哥哥呢。”说罢,哇的一声又哭了。急的怀宝赶紧悄悄哄道:“好相公,好公子,你别哭,你伯南哥哥少时就来。你若困了,尽管睡。管保醒了,你伯南哥哥就来了。”真是小孩子好哄,他这句话倒说着了,顿时钟麟张牙欠口,打起哈欠来。怀宝道:“如何!我说困了不是!”赶紧将衣服脱下,铺垫好了。钟麟也是闹了一夜,又搭着哭了几场,此时也真就乏了,歪倒身便呼呼睡去。甘婆道:“老儿,你还吃甚么不吃?”怀宝道:“我不吃甚么了。背着他累了个骨软筋酥,我也要歇歇了。求妈妈拂晓时就叫我,千万不要过晚了。”甘婆道:“是了,我晓得了,你挺尸罢。”熄了灯,回身出了配房,将门倒扣好了。她悄悄的又来到上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