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苗家父子丢了银子,因是含混之事,也不敢张扬,竟吃了哑叭亏了。白玉堂揣着银子自奔出息。展爷是拿了银子,一向奔天昌镇去了。这且不言。
包兴点头一笑,即回至本身屋内,又将游仙枕看了一番,不觉困乏,即将枕放倒。头刚着枕,便人梦境。出了屋门,见有一匹黑马,鞍鞘俱是黑的,两边有两个青衣,不容分辩,搀上马去。敏捷非常,来到一个地点,似开封府大堂普通。下了马,心中迷惑:“我如何还在衙门里呢?”又见上面挂着一匾,写着“阴阳宝殿”。正在迷惑,又见来了一个判官,说道:“你是何人?擅敢冒充星主,前来厮混!”喝声:“拿下!”便出来了一个金甲力士,一声断喝,将包兴吓醒,出了一身盗汗。暗自思道:“凡事都有天生的造化。我连一个枕头都消受不了。判官说我冒充星主;将来此枕,想是星主才睡得呢。怪不得李克明要送与星主。”左思右想,那里睡得着呢,负气起来,听了听方交四鼓,仓猝来至包公住的屋内。只见李才坐在椅子上,前仰后合在那边打盹。又见灯花结了个快意儿烧了多长,赶紧用烛剪剪了一剪。只见桌上有个字帖儿,拿起一看,不觉失声道:“这是那里来的?”一句话将李才吓醒,赶紧说道:“我没有睡呀。”包兴说:“没睡,这字帖儿打那里来的?”李才尚未答言,只听包公问道:“甚么字帖?拿来我看。”包兴执灯,李才掀帘,将字帖呈上。包公接来一看,便问道:“天有甚么时候了?”包兴举灯向表上一看,说:“才交寅刻。”包公道:“也该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