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公孙先生同定展爷立即来至书房,拜见包公。包公赶紧让坐。展爷告坐,在劈面椅子上坐下。公孙主簿在侧首下位相陪。只听包公道:“本阁屡叨义士救护,何故酬谢?即现在若非义士,我包某几近一命休矣!今后后务望义士常在开封,扶助一二,庶不负渴望之诚。”展爷连说:“不敢,不敢。”公孙策在旁答道:“前次相爷曾差人去到尊府礼聘吾兄,恰值公出未回,不料吾兄本日才到。”展爷道:“小弟萍踪无定。因闻得老爷拜了相,特来参贺。不想在通真观闻得老爷抱病启事,故此连夜赶来。公然老爷病体病愈,鄙人方能略尽微忱。这也是相爷洪福而至。”包公与公孙策闻听展爷之言,不甚明白,问:“通真观在那里?如安在那边听得信呢?”展爷道:“通真观离三宝村不远。”便提及夜间在跨所闻声小羽士与妇人言语,“是以吃紧赶到太师的花圃,正见老道拜坛,瓶子炸了,将老道杀死,包了木人前来。”展爷滚滚不竭,陈述了一遍。包公闻听,如梦方醒。公孙策在旁道:“如此说来,黄孀妇一案也就好办了。”一句话提示包公,说:“是呀,前次那婆子她说不见了女儿,莫非是小羽士偷拐去了不成?”公孙策赶紧称:“是,相爷所见不差。”复又站起家来,将递摺子告病,圣上钦派陈林前来看视并赏太医诊视,一并禀明。包公点头,道:“既如此,明日先生办一本参奏的摺子,一来恭请圣安,销假谢恩;二来参庞太师善用魇魔妖法,暗中暗害大臣,即以木人并杀死的老道邢吉为证。我于后日五鼓上朝呈递。”包公叮咛已毕,公孙策赶紧称“是”。只见展爷起家告别,因老爷初愈,唯恐劳了神思。包公便叫公孙策好生接待。二人道别,离了书房。
便带谈月。只见谈月上堂跪倒。老爷留意细看,见他约有二旬年事,生得甚是美丽,两个眼睛滴溜嘟嚕的乱转,已暴露是个不良之辈了。又见他浑身华裳,更不是削发的形景。老爷将惊堂木一拍,道:“奸人妇女,私行拐带,这也是你削发人作的么?讲!”谈月才待开言,只见谈明在旁厉声道:“谈月,本日到了公堂之上,你可要从实招上去。我方才将你所作所为,俱各禀了然。”一句话把个谈月噎的倒抽了一口气,只得据实招道:“小道谈月,因从那黄孀妇门口颠末,只见有两个女子,一个极丑,一个很俊,小道便留意。厥后一来二去,垂垂的熟谙。每日见那女子门前站立,相互俱有眷恋之心,便暗定私约,悄从后门出入。不想被黄孀妇撞见,是小道多用金帛买嘱黄孀妇,便应允了。谁知厥后赵家要迎娶,黄孀妇着了急了,便定了战略。就那日迎娶的夜里,趁着慌乱之际,小道算是俗家的亲戚,便将玉香改妆,私行逃脱。彼时已与金香申明。她原是长的丑恶,无人聘娶,莫若顶替去了。到了那边,生米已成熟饭,他也就忏悔不来了。心想是个巧宗儿。谁知本日犯在当官。”说罢,往上叩首。包公问道:“你用多少银子买嘱了黄孀妇?”谈月道:“纹银三百两。”包公问道:“你一个小羽士,那里有很多银子呢?”谈月道:“是偷我徒弟的。”包公道:“你徒弟哪有很多银子呢?”谈月道:“我徒弟原有魇魔神法,百发百中。若关键人,只用桃木做小我儿,上面写驰名姓年庚,用污血装在瓶内。我徒弟作起法来,只消七日,那人便断气身亡。只因老包……”说至此,本身赶紧啐了一口,“呸!呸!只因老爷有杀庞太师之子之仇,庞太师挟恨在心,将我徒弟请去,言明作成此事,谢银一千五百两。我徒弟先要五百两,下欠一千两,等待事成再给。”包公听罢,便道:“怪得你还要偷你徒弟一千两,与玉香远走高飞,作悠长伉俪呢!这就是了。”谈月听了此言,吃惊不小:“此话是我与玉香说的,老爷如何晓得呢?必是被谈明悄悄听去了。”他那里晓得,公开里有个展爷与他泄了底呢。先将他二人带将下去,叮咛带黄孀妇母女上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