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。
樵夫忙将小儿扶起,抱在怀中,见他另有气味,看了看虽有伤痕,却不甚重;呼喊多时,垂垂的复苏过来,不由得满心欢乐。又恐再遇野兽,不是当耍的,吃紧搂定小儿,先寻着板斧,掖在腰间;然后提了扁担步下山来,一向竟奔西南,进了八宝村。走未几会,到了本身门首,便呼道:“母亲开门,孩儿返来了。”只见内里走出一个半白头发的婆婆来,将门开放,不觉失声道:“嗳哟!你从那边抱了个小儿返来?”樵夫道:“母亲,且到内里再为细述。”婆婆接过扁担,关了流派。樵夫进屋,将小儿悄悄放在床上,本身拔去板斧,向婆婆道:“母亲,可有热水取些来?”婆婆赶紧拿过一盏。樵夫将小儿扶起,叫他喝了点热水,方才转过气来,嗳哟一声,道:“吓死我了!”
刚到拂晓,车子便来,急将行李装好。白氏拜别了刘伯伯,不觉泪下。母子二人上车。刘老者便道:“贤弟,我有一言奉告。”指着黑驴道:“此驴乃我蓄养多年,我今将此驴馈送,贤弟骑上京去便了。”范生道:“既蒙兄赐,不敢推让。”范生拉了黑驴出柴门。二人掌控,难割难舍,不忍分离。范生哭的连话也说不出来。还是刘老者硬着心肠,说:“贤弟请乘骑,恕我不远送了。”说罢,竟自进了柴门。范生只得含悲去了。这里刘老者封闭流派,照看房屋。这且不表。
单言范生一起赴京,不过是晓行夜宿,饥餐渴饮,倒是平安然安地到了京都,找了居处,安设家小。范生就要到万全山寻觅岳母去,倒是白氏拦住,道:“相公不必太忙。原为的是考场而来,莫若场后诸事已毕,再去不迟。一来别了数年,到了那边,未免有很多应酬,又要用心。目下且养心神,候场务完了,我母子与你同去。二来相别好久,何争此一时呢?”范生听白氏说的有理,只得且摒挡科考,投文投卷。
你道金哥为何不见?只因葛登云带了一群豪奴,进山搜索野兽,不想从深草丛中赶起一只猛虎。虎见人多,各执兵刃,不敢扬威,它便跑下山来。恰好从青石颠末,它就一张口把金哥叼去,就将白氏吓的昏晕畴昔。正遇葛登云赶下虎来,一见这白氏,他便令人驮在顿时,回庄去了。那虎往西去了,连越两小峰。不防那边树上有一樵夫正在伐柯,忽见猛虎衔一小孩,也是急中生智,将手中板斧照定虎头抛击下去,正打在虎背之上,那虎蓦地被斧击中,将腰一塌,口一张,将小儿便落在灰尘。樵夫见虎受伤,便跳下树来,手疾眼快,拉起扁担照着虎的后胯就是一下,力量不小。只听吼的一声,那虎蹿过岭去。
此时那婆婆也来看视,见他虽有尘垢,倒是眉清目秀,心中心疼的不知要如何样才好。那樵夫便将从虎口救出之话,说了一回。那婆婆听了,又不堪惶恐,便抚摩着小儿,道:“你是虎口余生,将来造化不小,繁华绵长。休要惊骇,渐渐的将故乡住处奉告于我。”小儿道:“我姓范名叫金哥,年方七岁。”婆婆见他说话明白,又问他:“可有父母没有?”金哥道:“父母俱在。父名仲禹,母亲白氏。”婆婆听了,不觉惊奇,道:“你家住那里?”金哥道:“我不是京都人,乃是湖广武昌府江夏县安善村居住。”婆婆听了,赶紧问道:“你母亲莫非乳名叫玉莲么?”金哥道:“恰是。”婆婆闻听,将金哥一搂,道:“哎哟!我的乖乖呀!你可疼煞我也!”说罢,就哭起来。金哥怔了,不知为何。中间樵夫道:“我奉告你,你不必发怔。我叫白雄。方才提的玉莲,乃是我的同胞姐姐。这婆婆便是我的母亲。”金哥道:“如此说来,他是我的母舅,你便是我的外祖母了。”说罢,将小手儿把婆婆一搂,也就痛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