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佳耦进门,这才将门关好。李保老是心跳不止,倒是妇人安然得意,并教给李保:“明日仍然还是,尽管井边打水。倘若北上坡有人瞥见死尸,你尽管前去看看,免得叫别人生狐疑。候事情温馨以后,我们再渐渐受用。你说这件事情,作的洁净不洁净,周到不周到?”妇人一片话说的李保也壮起胆来。说着话,不觉的鸡已三唱,天光发晓,路上已有行人。
且说李保佳耦将屈申暗害。李氏将钱靶子抽出,伸手一封一封的取出,携灯进屋,将炕面揭开,藏于内里。二人出来,李保便问:“尸首可如何样呢?”妇人道:“趁此夜静无人,背至北上坡,抛放庙后,又有那个晓得?”李保无法,叫妇人仍然上炕,将尸首扶起,李保背上。才待起家,不想屈申的身材甚重,连李保俱各栽倒。复又站起来,极力的背。妇人悄悄的开门,摆布看了看,说道:“趁此无人,快背着走罢。”李保背定,竟奔北上坡而来。
刚说至此,只见那边来人。苦头儿便道:“快来罢!我的大爷,你还渐渐地蹭呢。”只听那人道:“我才闻声说,赶着就跑了来咧。”苦头儿道:“牌头,你快快地找两辆车来。阿谁是被人暗害的不能走,这个是个疯子,另有他们两个俱是事中人。快快去罢。”老牌头听了,赶紧转去。未几时,公然找了两辆车来,便叫屈申上车。屈申偏叫白雄搀扶,白雄却又不肯。还是大师说着,白雄无法,只得将屈申搀起。见他两只大脚儿,仿佛是小小弓足普通,扭扭捏捏,一步挪不了四指儿的行走,招的世人大笑。屈良在旁看着,实在脸上磨不开,唯有瞎声感喟罢了。屈申上了车,屈良要与哥哥同车,反被屈申叱下车来,却叫白雄坐上。屈良只得与疯汉同车,又被疯汉脑后打了一鞋根柢,打下车来。及至要骑花驴,处所又不让,说:“此驴不定是你的,不是你的,还是我骑着为是。”屈良无可何如,只得跟着车在地下跑,竟奔祥符县而来。
有一人瞥见北上坡有一死尸,便渐渐的积聚多人。就有功德的给处所送信,处所闻声本段有了死尸,赶紧跑来,见脖项有绳索一条,倒是极松的,并未环扣。处所看了,道:“本来是被勒死的。众位乡亲,大师照看些,好歹别叫野牲口嚼了。我找我们伴计去,叫他看着,我好报县。”处所嘱托了世人,他就往西去了。
刚好巧遇处所。他只得上前说道:“二位放手,有话渐渐地说。”不料屈良他一眼瞧见他哥哥席地而坐,便嚷道:“好了!好了!这不是我哥哥么?”将手一松,赶紧过来,说道:“哥哥,你怎的在此呢?脖子上怎的又拴着绳索呢?”忽听屈申道:“啶!你是甚等样人,竟敢如此无礼,还不与我退后!”屈良听他哥竟是妇人声音,也不是山西口气,不觉迷惑道:“你这是怎的了呢?我们山西人是好朋友。你这个风景,今后怎的见人呢?”忽见屈申向着白雄道:“你不是我兄弟白雄么?嗳哟!兄弟呀!你看姐姐好不苦也!”倒把个白雄听了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