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李妃自见太子以后,每日伤感,多亏秦凤各式开解,暗将此事,一一奏明。李妃听了,如梦方醒,欢乐不尽,是以每夜烧香,祈保太子安然。被奸人访着,暗在天子前启奏,说:“李妃心下痛恨,每夜降香谩骂,心胸不善,情实难宥。”天子大怒,即赐白绫七尺,立时赐死。谁知早有人将信悄悄透于冷宫。秦凤一闻此言,胆裂魂飞,忙忙奏知李娘娘。李娘娘闻听,顿时昏倒不醒。正在慌乱,只见余忠赶至面前,说道:“事不宜迟!快将娘娘衣服脱下,与奴婢穿了。奴婢甘心本身替死。”李妃复苏过来,一闻此言,只哭得哽气倒噎,如何还说得出话来。余忠不容分辩,本身摘下花帽,扯去网巾,将发散开,挽了一个绺儿;又将本身衣服脱下,放在一旁,只求娘娘早将衣服赐下。秦凤见他如此忠烈,又是心疼,又是恋慕,只得横了心在旁催促换衣。李妃不得已将衣脱下,与他换了,便哭说道:“你二人是我大仇人了!”说罢,又昏畴昔了。秦凤不敢耽延,忙忙将李妃移至下房,假装余忠卧病在床。刚然清算完了,只见圣旨已到,钦派孟彩嫔验看。秦凤赶紧迎出,让至偏殿暂坐。“俟娘娘弃世后,请朱紫验看就是了。”孟彩嫔一来年青,不敢细看;二来感念李妃平日恩德,现在遭此丧事,心中悲惨,如何想获得是别人替死呢。未几时,报导:“娘娘已经弃世了,请朱紫验看。”孟彩嫔闻听,早已泪流满面,那里还忍近前细看,便道:“我今答复圣旨去了。”此事若非余忠与娘娘面孔仿佛,如何讳饰得畴昔。因而按礼安葬。
谁知刘妃已将李妃出产妖孽,奏明圣上。天子大怒,立将李妃贬入冷宫下院,加封刘妃为玉宸宫贵妃。不幸无靠的李妃受此不白之冤,向谁申述?幸喜冷宫的总管姓秦名凤,为人虔诚,素与郭槐不睦,已料此事必有奸谋;今见李妃如此,好生不忍,向前各式安抚。又叮咛小寺人余忠:“好生奉侍娘娘,不成怠慢。”谁知余忠更有奇特之处,他的面孔酷肖李妃的玉容,并且夙来做事豪侠,常常为别人奋不顾身,是以秦凤更加心疼他,虽是师徒,情如父子。他今见娘娘受此痛苦,恨不能以身代之,每欲设想救出,只是再也想不出体例来,也只得罢了。
此事已毕,秦凤便回明余忠病卧不起。郭槐原与秦公公不睦,今闻余忠得病,又去了秦凤膀臂,正中间中构造,便不容他保养,立即逐出,回籍为民。是以秦凤将假余忠抬出,特派亲信人役送至陈州家内去了。后文再表。
且说刘妃此计已成,满心欢乐,悄悄地重赏了郭槐与尤氏,并叫尤氏守本身的喜。到了十月满足,恰好也产了一名太子,奏明圣上。天子大喜,即将刘妃立为正宫,颁行天下。今先大家皆知国母是刘后了。待郭槐如同建国的功臣普通,尤氏就为掌院,寇珠为主宫承御。安逸无事。
便说包公出世,自离娘胎,受了多少折磨,较比仁宗,盘曲更加百倍,正所谓“天将降大任”之说。闲言少叙。单表江南庐州府合肥县内有个包家村,住一包员外,名怀,家富田多,骡马成群,为人乐善好施,循分守己,因此大家皆称他为“包善人”,又曰“包百万”。包怀原是谨慎之人,既有百万之称,自恐担负不起。他又难以劝止世人,只得将包家村改成包村,一是本身谦恭,二免财主名头。院君周氏,伉俪二人皆四旬以外。所生二子,长名包山,娶妻王氏,生了一子,尚未满月;次名包海,娶妻李氏,尚无后代。他弟兄二人虽是一母同胞,却大不不异:大爷包山为人忠诚老诚,朴重忘我,恰好娶了王氏,也是个好人;二爷包海为人刻薄刻薄,刁滑恶毒,恰好娶了李氏,也是心肠不端。幸亏老员外治家有法,标准严厉,又喜大爷凡事宽和,诸般逊让兄弟,再也叫二爷说不出话来,就是妯娌之间,王氏也是安闲驯良,在小婶前毫不较量,李氏虽是刁悍,她也难以发挥。是以一家尚为敦睦,每日大师欢欢乐喜。父子兄弟春种秋收,务农为业,虽非诗书家世,倒是节约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