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已然掌上两支灯烛。此时店小二欢乐非常,谨慎殷勤,自不必说。少时端了一个腰子形儿的木盆来,内里欢蹦乱跳、足一斤多重的鲤鱼,说道:“爷上请看,这尾鲤鱼何如?”金生道:“鱼倒是鲤鱼。你务必用这半盆水叫那鱼躺着,一来显大,二来水浅,他必扑腾,算是活跳跳的,卖这个伎俩儿。你不要拿着走,就在此处开了膛,免得抵换。”店小二只恰劈面清算。金生又道:“你清算好了,把他鲜串着。但是你们加甚么佐料?”店小二道:“不过是香蕈口蘑,加些紫菜。”金生道:“吾是要尖上尖的。”小二却不明白。金生道:“如何你不晓得?尖上尖就是那青笋尖儿上头的尖儿,总要嫩切成条儿,要吃那么咯吱、咯吱的才好。”店小二承诺。未几时,又搭了一坛酒来,拿着锥子倒流儿,并有个磁盆。劈面锥透,下上倒流儿,撒出酒来,公然甘旨真香。先舀一盅递与金生,尝了尝,道:“也还罢了。”又舀了一盅递与颜生,尝了尝,天然也说好。便倒了一盆灌人壶内,略烫一烫,二人劈面消饮。小二放下小菜,便一样一样端上来。金生连箸也不动,只是就佛手疙疸慢饮,尽等吃活鱼。二人喝酒闲谈,越说越投机。颜生欢乐非常。少时用大盘盛了鱼来。金生便拿起箸子来,让颜生道:“鱼是要吃热的,冷了就要发腥了。”布了颜生一块,本身便将鱼脊背拿筷子一划,要了姜醋碟。吃一块鱼,喝一盅酒,连声奖饰:“妙哉,妙哉!”将这面吃完,筷子往鱼腮里一插,一翻手就将鱼的那面翻过来。又布了颜生一块,仍用筷子一划,又是一块鱼,一盅酒,将这面也吃了。然后要了一其中碗来,将蒸食双落一对掰在碗内,连续掰了四个。舀了鱼汤,泡了个稀糟,喊喽、喊喽吃了。又将碟子扣上,将盘子那边支起,从这边舀了三匙汤渴了,便道:“吾是饱了。颜兄自便,莫拘莫拘。”颜生也饱了。
未几时,点上灯来。小二端了鱼来。雨墨上前,便道:“鱼可倒是鲤鱼。你务必用半盆水躺着。一来显大,二来水浅,他必扑腾,算是欢蹦乱跳,卖这个伎俩儿。你就在此处开膛,免得抵换。把他鲜串着。你们佐料不过香菌口蘑紫菜,可有尖上尖没有?你管保不明白。这尖上尖就是青笋尖儿上头的尖儿,可要嫩切成条儿,要吃那么咯吱、咯吱的。”小二承诺。又搭了酒来锥开。雨墨舀了一盅,递给金生,说道:“相公尝,管保喝的过。”金生尝了,道:“满好个,满好个。”雨墨也就不叫颜生尝了,便灌人壶中,略烫烫,拿来斟上。只见小二安设小菜,雨墨道:“你把佛手疙疽放在这边,这位相公爱吃。”金生瞅了雨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