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了差役,申明来源。差役去未几时,便见南侠迎了出来,相互相见。又与蒋平引见。随即来到书房,刚一进门,见包公穿戴便服在上面端坐,赶紧双膝跪倒,口中说道:“卢方罪该万死,望乞恩相赦免。”蒋平也就跪在一旁。徐庆正在那边坐着,见卢方与蒋平跪倒,他便顺着座儿一溜也就跪下了。包公见他们这番风景,真是豪侠义气,赶紧说道:“卢义士,他等前来,原不知本阁已将义士开释,故此为义气而来。本阁也不见罪。尽管起来,另有话说。”卢方等听了,只得向上叩首,立起家来。
这里韩爷只顾奔前面树林,觉得蒋平拿了药去,先挽救徐庆去了,那里晓得他是奔了开封府呢!韩二爷来到树林,四下里寻觅,并不见有大哥、三弟,不由心下迷惑;摸摸荷包,药仍二丸未动,更觉不解。四爷也不见了。只得仍回文光楼,来见了白玉堂,说了此事,未免相互猜疑。韩爷回击又摸了摸荷包,道:“呀!这不像药。”赶紧叫白玉堂敲着火种,隐着亮光一看,本来是字帖儿裹着钮子。忙将字儿翻开旁观,却有卢方花押,上面写着叫韩彰绊住白玉堂作为内应,方好擒拿。白玉堂看了,不由的设疑,道:“二哥就把小弟绑起,托付开封府就是了。”韩爷听了,急道:“五弟休出此言,这明是你四哥恐我帮忙于你,故用此反间之计。好,好,好!这才是结义的好弟兄呢!我韩彰也不能作内应,也不能帮扶五弟,俺就此去也。”说罢,立起家来,出了文光楼,跃身去了。
且说卢方又到开封府求见,你道却为何事?只因他在文光楼上盼到半夜以后,方见韩彰、蒋平返来。二人见了卢方更觉惊奇,忙问道:“大哥如何能在此呢?”卢便利将包相以恩相待、开释无事的情由,说了一遍。蒋平听了,对着韩、白二人道:“我说不消去,三哥务必不依。这现在闹的倒不成事了。”卢方道:“你三哥那里去了?”韩彰把到了开封、相互对垒的话,说了一遍。卢方听了,只急的搓手,半晌,叹了口气,道:“千不是,万不是,满是五弟不是。”蒋平道:“此事如何抱怨五弟呢?”卢方道:“他若不找甚么姓展的,我们如何来到这里?”韩彰听了,却不言语。蒋平道:“事已如此,也不必抱怨了。莫非五弟有了英名,你我作哥哥的不但彩么?只是现在,依大哥如何样呢?”卢方道:“再无别说,只好劣兄将五弟带至开封府,一来哀告相爷在圣驾前保奏,二来劈面与南侠赔个礼儿,庶乎事有可圆。”白玉堂听了,顿时气的双眉紧皱,二目圆睁,若非在文光楼上,早已怪叫呼喊起来,便怒道:“大哥,此话从何提及?小弟既来寻觅南侠,便与他誓不两立。虽不能他死我活,总得要叫他甘心佩服于我,小弟方能出这口恶气。若非如此,小弟至死也是不从的。”蒋平听了,在旁赞道:“好兄弟!好志气!真与我们陷空岛争气!”韩彰在旁瞅了蒋平一眼,还是不语。卢方道:“据五弟说来,你与南侠有仇么?”白玉堂道:“并无仇隙。”卢方道:“既无仇隙,你为何恨他到如此境地呢?”玉堂道:“小弟也不恨他,只恨这‘御猫’二字。我也不管他是成心,我也不管是圣上所赐,只是有个御猫,便觉五鼠减色,是必将他治倒方休。如不然,大哥就求包公回奏圣上,将南侠的‘御猫’二字去了,或改了,小弟也就情甘认罪。”卢方道:“五弟,你这不是难堪劣兄么?劣兄受包相知遇之恩,应许寻觅五弟。此今既已见着,我却归去求包公改‘御猫’二字,此话劣兄如何说的出口来?”白玉堂听了嘲笑,道:“哦!敢则大哥受了包公知遇之恩?既如此,就该拿了小弟去请功候赏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