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酒之间,田太守因问道:“恩公到陷空岛何事?”展爷便将受命捉钦犯白玉堂,一一申明。田太守吃惊,道:“听得陷空岛门路崎岖,山势险恶,恩公一人如何去得?况白玉堂又是极有本领之人,他既归人山中,不免埋伏骗局,恩公须熟思之方好。”展爷道:“我与白玉堂虽无厚交,倒是道义相通,平素又无仇隙,见了他时,也不过以‘义’字感化于他。他若觉悟,同赴开封府告终此案,并不是谆谆与他对垒,以死相拼的主张。”太守听了,略觉放心。展爷又道:“现在奉恳太守,倘得一人熟谙途径,带我到卢家庄,足见厚情。”太守连连应允:“有,有。”即叫田忠将察看头领余彪唤来。未几时,余彪来到。见此人出五旬年纪,身量高大,拜见了太守,又与展爷见了礼。便备办船只,约于初鼓起家。
上了台阶,往里一看,见东面一溜五间平台轩子,俱是灯烛光辉,门却开在尽北头,展爷暗说:“这是甚么模样?好好五间平台,如何不在正中间开门,在北间开门呢?可见山野与人家住房分歧,只知率性,非论款式。”心中想着,早已来到游廊。到了北头,见开门处是一个子口风窗。将滑子扒开,往怀里一带,感觉甚紧,只听咯吱吱、咯吱吱乱响。开门时见劈面有桌,两边有椅,早见一人进里间屋去了,并且瞥见衣衿是松绿的花氅,展爷暗道:“这必是白老五,不肯见我,躲向里间去了。”赶紧滑步跟人里间,掀起软帘,又见那人进了第三间,却露了半面,频似玉堂形景。又有一个软帘相隔,展爷暗道:“到了此时,你即使惭愧见我,莫非你还跑的出这五间轩子去不成?”从速一步,已到门口,掀起软帘一看,这三间倒是通柁,灯光晖映逼真。见他后背而立,头戴武生巾,身穿花氅,露着藕色衬袍,足下官靴,仿佛白玉堂普通。展爷呼道:“五贤弟请了,何妨相见。”呼之不该,及至向前一拉,那人转过身来,倒是一灯草做的假人。展爷说声:“不好!吾入彀也!”
且说县尹叮咛宁婆坐轿去接。那轿夫头儿悄悄说:“老宁呀,你太受用了。你坐过这个轿吗?”婆子说:“你夹着你阿谁嘴罢。就是这个肩舆,奉告你说罢,姐姐连这回坐了三次了。”轿夫头儿听了也笑了,叮咛摘杆。宁婆迈进轿杆,身子今后一退,腰儿一哈,头儿一低,便坐上了。众轿夫俱各笑道:“瞧不起她,真有门儿。”宁婆道:“唔!你打量妈妈是个怯便条呢。孩子们给安上扶手,你们若走得好了,我还要赏你们稳轿钱呢。”此时包旺已然乘马,又派四名衙役跟从,簇拥着去了。
你道韩爷果然走了么?他却仍在庙内,用心奉告和尚:“倘若他等找来,你就如此如此的答对他们。”他却在和尚屋内住了。恰好此次赵虎务叫蒋爷在云堂居住,是以失了机遇。不必细述。
展爷用毕饭,略为安息,天已掌灯。吃紧扎束伏贴,别了太守,同余彪登舟,撑到卢家庄,到飞峰岭下将舟愣住。展爷奉告余彪说;“你在此密查三日,如无音信,马上回府禀告太守。候过旬日,我若不到,府中马上详文到开封府便了。”余彪领命。
不几白天,平县将武安然、刘豸、刘獬一同解到。包公又审判了一番,与原供符合,便将武安然也用狗头铡铡了,将刘豸、刘獬定了斩监候。此案结后,包公即派包兴赍了聘礼,即行接取方善父女,送到合肥县小包村,将玉芝蜜斯托付大夫人好生对待,候三公子测验以后,再行娶妻。本身具了禀帖,回了然太老爷太夫人、大兄嫂二兄嫂,联此婚姻,皆是本身的主张,并不提及三公子私定一节。三公子又叫包兴悄悄访查邓九如的下落。方老先生自到了包家村,独独与宁老先生合的来。包公又派人查买了一顷田,纹银百两,库缎四疋,赐给宁婆,觉得养老之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