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北侠与和尚在方丈里下棋,忽见内里出去一名贵公子,衣服华丽,丰度风骚,手内提定马鞭,向和尚执手。慧海赶紧问讯。小和尚献茶,提及话来。原是个武生,姓胡,特来暂租寓所,访探相知的。北侠在旁细看,此人面上一团豪气,只是二目光芒甚是不佳,暗道:“可惜如许人物,被这一双眼带累坏了。并且印堂带煞,必是不良之辈。”正在思考,忽听内里嚷道:“王弟二的,王弟二的。”说着话,扒着门,往里瞧了瞧北侠,看了看公子。北侠早已瞥见是夜星子冯七。小和尚迎出来,道:“你找谁?”冯七道:“俺姓张行三,找俺乡亲王弟二的。”小和尚说:“你找卖煎饼的王二呀?他在前面厨房里呢。你从东角门出来,就瞧见厨房了。”冯七道:“没狗呀?”小和尚道:“有狗,也不怕,锁着呢。”冯七抽身今后去了。
到了晚间,北侠屋内却不点灯,从暗处见西配房内灯光亮亮。厥后忽见灯影一晃,仿佛胡蝶儿普通。又见噗的一声,把灯吹灭了。北侠暗道:“这厮又要闹鬼了,倒要留意。”迟未几会,见槅扇略起一缝,一条黑线类似,出了门,背立片时。本来是带门呢。见他脚尖滑地,好门道,好伶便,突、突往前面去了。北侠悄悄嘉奖:“可惜如许好本领!为何不学好?”赶紧出了东配房,由东角门悄悄来到前面。见花蝶已上墙头,略一回身,落下去了。北侠赶到,飞身上墙,往下一望,却不见人。赶紧纵下墙来,四下留意,毫无踪迹,暗道:“这厮好快腿!公然本领不错。”见那边树上落下一人,奔向前来,北侠一见,倒是冯七。又见龙涛来道:“小子好快腿,好快腿!”三人聚在一处,再也测度不出花蝶往那里去了。北侠道:“莫若你我仍然埋伏在此,等他返来。就怕他返来不今后走。”冯七道:“此乃必由之地,白天已瞧明白了。不然,我与龙二爷怎会专在此处等他呢?”北侠道:“既如此,你仍然上树。龙头领,你就在桥根之下,我在墙内等他。里外夹攻,再无不胜利之理。”冯七听了,说:“很好,就是如此。我在树上了高,如他来时,抛砖为号。”三人计议已定,表里埋伏。
又遇船家纤夫不懂眼,使着劲儿撑住了船,动也不动。北侠问道:“为何不走?”船家道:“爷上赏玩纵情,小人听叮咛方好开船。”北侠道:“此剑不过一目了然,俺已纵情了。快开船罢!我们上河伯庙去罢。”他二人复又拨转船头,一向来到河伯庙下船。北侠在兜肚内取出一个锞子,又加上多数个,合了八两之数,赐给船家去了。
这里贵公子已然申明,就在西配房暂住,留下五两定银,回身走了,说:“迟会儿再来。”慧海送了公子返来,仍与北侠结局。北侠因记念着冯七,要问他花蝶的下落,胡乱下完。那盘棋却输与慧海七子。站起家来,回转东配房,却见龙涛与冯七说着话,出庙去了。
就是北侠,他乃行侠作义之人,南北奔驰,甚么美景没有看过。本日为个诛龙剑,白白的花了八两端,他算开了眼了,可瞧见石头上刻的暗八仙了。你说好笑不成笑?
谁知等了一夜,却不见花冲返来。天已发晓,北侠来到前面,开了庙门,见龙涛与冯七来了。相互相见,道:“这厮那里去了?”因而同到西配房,见槁扇虚掩。到了屋内一看,见北间床上有个小小包裹,翻开看时,内里只一件花氅官靴与公子巾。北侠叫冯七拿着奔方丈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