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包公在楼上等的心内烦躁,眼也望穿了,再也不见包兴返来,满腹中胡思乱想。先前犹觉得见他母舅必有很多的缠绕,或是假贷不遂,不美意义前来见我。后又转想:“向来没闻声他说有这门亲戚,别是他见我行李盘费皆无,擅自逃脱了罢?或者他年青幼小,错走了路头,也未可知。”迷惑之间,只见包兴从上面笑嘻嘻的上来。包公一见,不由的起火,嗔道:“你这狗才往那里去了?叫我在此好等!”包兴上前悄悄隧道:“我没找着我母舅。现在倒有一事……”便将隐逸村李宅蜜斯被妖迷住、请人捉妖之事,说了一遍。“现在请相公前去混他一混。”包公闻听,不由的大怒,说:“你这狗才!”包兴不容分辩,在楼上连连咳嗽。
李保回身来至大门外,将包公主仆引至书房。献茶后,复出去讲道:“家老爷出见。”包公赶紧站起。从内里出去一名须发半白、面若童颜的官长。包公见了,不慌不忙,向前一揖,口称:“大人在上,晚生拜揖。”李大人瞥见包公气度不凡、边幅清奇,赶紧行礼,分宾主坐下,便问:“贵姓?仙乡?因何来到敝处?”包公便将上京会试、路途遭劫,毫无藏匿,和盘说出。李大人闻听,本来是个流浪的墨客。你看他言语直率,倒是虔诚之人,但不知他学问如何?因而攀话之间,考问多少学业。包公竟是问一答十,就便是夙儒名流,也不及他的学问赅博。李大人不堪欢乐,暗想道:“看此子骨格清奇,又有如此学问,将来必为人上之人。”谈未几时,临时告别,并叮咛李保:“好生奉侍包相公,不成怠慢。晚间就在书房安息。”说罢。回内去了。统统捉妖之事,一字却也未提。
包兴拿起香来,烧放炉内,趴在地下,又磕了三个头。包公不觉暗笑。只见他上了高桌,将朱砂墨研好,蘸了新笔,又将黄纸撕了纸条儿。刚才要写,只觉到手腕一动,仿佛有人把着的普通。本身看时,上面写的:“调皮,调皮!该打,该打!”包兴心中有些发毛,吃紧在灯上烧了,忙忙地下了台。只见包公端坐在那边。包兴走至跟前,道:“相公与其在这里坐着,何不在高桌上坐着呢?”包公无法,只得起家,上了高台,坐在椅子上;只见桌子上放着宝剑一口,又有朱砂黄纸笔砚等物。包公心内也暗自欢乐:“难为他想的殷勤。”是以不由的将笔提起,蘸了朱砂,铺下黄纸。刚才要写,不觉腕漫笔动,顺手写将下去。才要看时,只听内里哎呀了一声,咕咚栽倒在地。
李保叫人来拆了法台,见有个朱砂黄纸字帖,觉得法官留下的弹压符咒,连宝剑一同拿起,回身来到内堂,禀道:“包相公业已安息了。这是宝剑,另有符咒,俱各交进。”丫环接出去。李保才待回身,忽听老爷说道:“且住!拿来我看。”丫环将黄纸字帖呈上。李老爷灯下一阅,本来不是符咒,倒是一首诗句道:“避劫山中受大恩,欺心毒饼落于尘。寻钗井底将君救,三次相酬结好姻。”李老爷细看诗中埋没事迹,不甚明白,便叫李保暗向包兴探听此中事迹,并探听结婚未曾,明日一早回话。李保领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