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次日,谁知蜜斯其病若失,竟高傲愈,实是奇事。老爷夫人更加欢乐,仓猝梳洗已毕,只见李保前去返话:“昨晚细问包兴,说这字帖上的事迹,是他相公自幼儿遭的磨难,皆是逢凶化吉,并未遇害。并且问明尚未订婚。”李老爷闻听,满心欢乐,心中已明白是狐狸报恩,成此一段良缘,便整衣衿来至书房。李保通报,包公迎出。只见李老爷满面笑容,道:“小女多亏贤契救拔,现在沉疴已愈,实为奇特。老夫无儿,只生此女,尚未婚配,意欲奉为箕帚,不知贤契意下如何?”包公答道:“此事晚生实实不敢自专,必要禀明父母兄嫂,方敢联婚。”李老爷见他不肯应允,便笑嘻嘻从袖中取出黄纸帖儿,递与包公,道:“贤契请看此帖便知,不必推让了。”
包公闻听,仓猝提了宝剑,下了高台,来至卧房看时,倒是李保。见他错愕失容,说道:“法官老爷,吓死小人了!方才来至院内,只见白光一道冲户而出,是小人瞥见,不觉失容栽倒。”包公也觉迷惑,进得屋来,却不见包兴。与李保寻时,只见包兴在桌子底下缩作一堆,见有人来方敢出头。却见李保在旁,便遮饰道:“奉告你们,我家相公作法不成窥测,连我还在桌子底下藏着呢。你们何得不守法律?幸亏我家相公法力无边。”一片谎话说的很像,这也是他的聪明机变的好处。李保方才说道:“只因我家老爷夫人唯恐相公深夜劳苦,叫小人前来照顾,请相公凌晨安息。”包公闻听,方叫包兴打了灯笼,前去书房去了。
且说朝廷国政,自从真宗天子驾崩,仁宗天子登了大宝,就封刘后为太后,立庞氏为皇后,封郭槐为总管都堂,庞吉为国丈加封太师。这庞吉旧址个谗佞之臣,倚了国丈之势,常常逼迫臣僚。又有一班趋炎附势之人,结成翅膀,明欺圣上年幼,暗有私行擅权之意。谁知仁宗天子自幼历过多少磨难,乃是贤明之主。先朝元老摆布辅弼,统统朴重之臣还是供职,就是庞吉也何如不得。是以朝政法律严明,尚不至混乱。只因春闱在迩,奉旨钦点太师庞吉为总裁。是以会试举子就有走门路的、打枢纽的,纷繁不一。唯有包公本身仗着本身学问。考罢三场,到了发表之期,因无门路,将包公中了第二十三名进士,翰林无分,奉旨榜下即用知具,得了凤阳府定远县知县。包公领凭后,清算行李,吃紧出京,先行回家拜见父母兄嫂,禀明路上遭险,并与李天官攀亲一事。员外安人又惊又喜,择日祭祖,伸谢宁老夫子。过了数日,拜别父母兄嫂,带了李保、包鼓起家到差。将到定远县地界,包公叫李保押着行李渐渐行走,本身同包兴改装换衣,沿途私访。
包兴拿起香来,烧放炉内,趴在地下,又磕了三个头。包公不觉暗笑。只见他上了高桌,将朱砂墨研好,蘸了新笔,又将黄纸撕了纸条儿。刚才要写,只觉到手腕一动,仿佛有人把着的普通。本身看时,上面写的:“调皮,调皮!该打,该打!”包兴心中有些发毛,吃紧在灯上烧了,忙忙地下了台。只见包公端坐在那边。包兴走至跟前,道:“相公与其在这里坐着,何不在高桌上坐着呢?”包公无法,只得起家,上了高台,坐在椅子上;只见桌子上放着宝剑一口,又有朱砂黄纸笔砚等物。包公心内也暗自欢乐:“难为他想的殷勤。”是以不由的将笔提起,蘸了朱砂,铺下黄纸。刚才要写,不觉腕漫笔动,顺手写将下去。才要看时,只听内里哎呀了一声,咕咚栽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