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,静修和尚到秦员娘家取香火银两,趁便看望杜雍。刚然来到秦家庄,迎头遇见进宝。和尚见了,问道:“员外在家么?杜先生可好?”进宝正因内里事件现在是杜先生摒挡,比员外在家更加严紧,一肚子的气无处宣泄,听静修和尚问先生,他便进谗言道:“徒弟还提杜先生呢!本来他不是好人,因与主母调奸,被员外知觉,大闹了一场。杜先生挟恨在心,不知何时悄悄与主母定计,将丫头彩凤杀死,反告了员外因奸致命,将员外下在南牢。我此时便上县内,瞧我们员外去。”说罢,扬长去了。
你道方才书童承诺更夫,说先生今后边去了,是哪个后边?就是书房的后边。本来是杜先生出恭呢。杜雍出恭返来,问道:“你方才合谁说话?”书童道:“更夫要蜡来了。”杜雍道:“他们如何这么早就要蜡?昨夜五更时拿去的蜡,算来不过点了半支,该当另有半支,莫非还点不到二更么?员外不在家,我是不能叫他们赚。如要赚,等员外返来,爱如何赚,我是全不管的。”正说时,只见更夫跑了来道:“师老爷,师老爷!不好了!”杜雍道:“不是蜡不敷了?犯不上这等大惊小怪的。”更夫道:“不是,不是。方才我们上后院巡更,见花厅上有两个扒着桶扇往外瞧。我们怕是歹人,拿灯笼一照,谁知是两小我头。”杜先生道:“是活的?是死的?”更夫道:“师老爷可吓胡涂了。既是人头,如何会有活的呢?”杜雍道:“我不是惊骇,我是内心有点发怯。我问的是男的?是女的?”更夫道:“我们没有细瞧。”杜先生道:“既如此,你们打着灯笼在前带路,待我看看去。”更夫道:“师老爷既要去看,须得与我换蜡了。这灯笼里剩了个蜡头儿了。”杜先生叮咛书童拿几支蜡交与更夫,换好了,方打着灯笼,往前面花厅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