乳母船内听着不是话头,刚要出来,正见她男人汉被翁大推下水去,心中一急,连嚷道:“救人呀,救人!”王三奔过来就是一拳。乳母站立不稳,跌倒船内,又嚷道:“救人呀,救人呀!”牡丹此时在船内晓得不好,死力将竹窗撞下,随身跳人水中去了。翁大赶进舱来,见那女子跳入水内,一手将佳蕙拉住,道:“美人不要惊骇,俺合你有话筹议。”佳蕙此时要死不能死,要脱不能脱,只急的通身是汗,觉的心内一阵清冷,病倒好了多一半。内里翁二合王三每人一枝篙将船撑开。佳蕙在船内被翁大拉着,急的她大声叫唤:“救人呀,救人!”忽见那边飞也似的来了一只快船,上面站着很多人,道:“这船上害人呢,快上船进舱搜来。”翁2、王三见不是势头,将篙往水内一拄,嗖的一声,跳下水去。翁大在舱内见有人上船,说进舱搜来,他唯恐被人抓住,便从窗户窜出,赴水逃生去了。可爱他三人贪财好色,枉用心机,白白的害了奶公并蜜斯落水,也只得赤手空拳赴水而去。
可惜施生忙中有错,来时原是孤然一身,统统册本典章满是借用这里的。他只顾活力,却忘了扇儿放在书箧以内。彼时如果想起,由扇子诘问扇坠,锦笺如何坦白?何况当着金辉再加一质证,约莫此冤立即即明。恰好的施生忘了此扇,竟遗落在书箧以内。扇儿虽小,事关严峻。如果此时就明白此事,如何又生出下文多少的事来呢?
中间乳母梁氏蓦地想起一计,将母女劝住,道:“老奴倒有一事回禀。我家蜜斯自幼慎重,闺门不出,老奴敢保断无此事。未免是佳蕙那丫头干的也未可知。恰好她又病的人事不知。如果等她好了再问,唯恐老爷性急,是再不能等的。若依着老爷逼勒蜜斯,又恐今后事明,悔怨也就迟了。”夫人道:“依你如何样呢?”梁氏道:“莫若叫我男人悄悄雇上船一只,两口儿同着蜜斯带佳蕙,投到唐县舅老爷那边暂住几时。待佳蕙好了,求舅太太将此事访查,以明事之真假,一来暂避老爷的大怒,二来也免得蜜斯倾生。只是太太担些干系,遇便再求老爷便了。”夫人道:“老爷跟前,我再渐渐申明。只是你等一起上,叫我好不放心。”梁氏道:“事已如此,无可如何了。”牡丹道:“乳娘此计虽妙,但只一件,我自幼儿从未离了母亲,一来抛头露面,我甚不惯;二来违背父命,我心不安,还是死了洁净。”何氏夫人道:“儿呀,此计乃乳母从权之道。你果然死了,此事岂不是更加真了么?”牡丹哭道:“只是孩儿舍不得母亲何如?”乳娘道:“此不过解燃眉之急。日久事明,仍然团聚,有何不成?蜜斯如若怕出头露面,我更有一计在此。就将佳蕙穿了蜜斯的衣服,一起上说蜜斯卧病,往舅老爷那边救治养病。蜜斯却扮作丫环模样,谁又晓得呢?”何氏夫人听了,道:“如此很好。你们就吃紧的办理去罢,我且安设安设老爷去。”牡丹此时心境如麻,纵有千言万语,一字却也道不出来,只是说道:“孩儿去了,母亲保首要紧!”说罢,大哭不止。夫人痛彻心胸,无何如,狠着心去了。
且说金辉愤怒忿离了上房,来到了书房内。此时施生已回,见了金公,上前见礼。金辉洋洋不睬。施俊暗道:“他如何这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