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见答道:“师父,我也不知这位施主是何人,她说她找师父您。”
谢成韫被逗笑,“上刀山下火海倒不消,小事一桩。你瞧,我的伤也好得差未几了,都是多亏了虚若师父。常言道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我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典,如果不声不响不去道声谢,说不畴昔罢?”
“那里不对了?”谢成韫眉梢挑了挑。
他已经多年未曾碰到过敌手了,高处不堪寒的孤单又有几人能懂?丫头固然狂傲却不令人讨厌,反而让他忍不住跃跃欲试。
现在,这声音对她而言的确是林籁泉韵!谢成韫欣然回身,只见一个身穿玄色僧袍的年青和尚,修眉深眸,漂亮矗立,手持佛珠站在院门口,安静地看着她。
手里捻着一颗棋子,优哉游哉在苗条的指间玩弄,安闲不迫地落下,修眉斜飞,桃花眼眯成一弯新月,启唇一笑,对虚若道:“你输了。”
谢成韫点头,“傻丫头,你何时见过伸谢还要叫人代庖的?”
“蜜斯,为何你会晓得伽蓝寺有个叫虚若的和尚啊?”元冬边替谢成韫上药边问。
“小女子前来所为两件事,第一件是要多谢师父慷慨赠药,医好了我手上的伤。”
虚若想了想,道:“只要不犯戒,你能够提任何要求。若输的是你,你又当如何?”
她挑眉,虚张阵容道:“师父不试一下,安知面前站着的是否是敌手?师父可敢和我一赌?”
一下抛弃两个尾巴,谢成韫心中像放下一副千斤重担般轻巧,秋风醉人,她走在秋枫红叶石道上,在班驳的秋光中绽放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。
两人借着谢成韫沐浴的机遇,背着舞月正偷偷摸摸上药。
“蜜斯要亲身去伸谢?”
元冬放动手里的针线笸箩,屁颠屁颠儿地跑过来,“蜜斯,有何叮咛?”
宿世,谢成韫曾与唐楼到伽蓝寺拜访过虚若一次,只不过她当时是被唐楼骗去的。时隔多年,通往虚若禅院的路她已经记不清,幸亏不难探听,一起走一起问,未几时便到了目标地。院门虚掩着,她悄悄一推便推开了。院中一个小沙弥,正在洒扫。
“施主来得不巧,师父出门去了。”
元冬从速表忠心,“蜜斯固然叮咛,非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,元冬必然在所不辞!”
空见已经惊奇得合不拢嘴,师父竟然输了,还输给了一个黄毛小丫头!
谢成韫窥了窥门口,舞月就站在门外守着,她诵经的时候是不让舞月出去的。她对元冬眨眼道:“元冬,我对你够意义罢?”
谢成韫不解,道:“为何?”
元冬感激涕零,“蜜斯太仗义了,待我的确情深义重!”
“施主先请。”虚若开口。
莫非真是功德多磨?谢成韫难掩绝望,正要分开,听到身后一副清澈的嗓音问道:“空见,你在与何人说话?”
“晓得了。”
“啊?”元冬傻眼。
谢成韫跟在虚若身后,也进了禅房,顺手关上房门。
谢成韫行礼,道:“小师父,我找虚若师父。”
既然虚若发话了,谢成韫也不客气,将盛放碧玉棋子的棋盅放到本身这边。实在,即便虚若不说,她也会选黑子。宿世唐楼执黑,虚若执白。
“是。”师父还真信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,空见讶异地放下扫帚,去取棋子。
“好好好,奴婢不问,奴婢不问。”元冬奉迎道,仔细心细在谢成韫的伤处包上一层纱布,“蜜斯,这两日可千万别沾到水。”
“我待会儿从后窗跳出去,你留在这里替我讳饰,千万莫要让舞月出去。”
虚若摇了点头,“见教不敢当。恐怕要令施主绝望了,既然施主传闻过贫僧,可知贫僧现在只和本身对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