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秃顶的小老板放动手中的茶壶，指了指那柜台最底下的方位，“喏，白宣五块钱一叠，毛毡纸三块钱一叠。”
“墨水呢，这里有卖墨水的吗？”
毕竟给了小舅两千块以后，本身兜里剩下的钱也未几了。钟岳到了县城一家文具店，问道：“这里有卖宣纸跟墨水的吗？”
“这毛毡纸就十一叠了，既然你真要买，这点宣旨算你四块一叠，凑九叠，成不？”
“一得阁，二十一瓶。这个曹素功便宜点，只要九块。哦，这个墨水质量差一点，不建议你买。”
“你好，叨教潘月凤住在几号床？”
钟岳看了眼这柜台上的三种墨水，说实话，这个曹素功跟一得阁，也算是化工墨水里做得比较好的墨水品牌了，只是遵循金“和尚”的那种写法，这两百五十毫升的墨水，估计两天就得被他给嚯嚯完，而书店老板不保举的那种劣质墨水，倒是非常合适眼下钟岳的环境，这一大玻璃瓶，足足有五百毫升的量，倒是很合用。
钟岳笑了笑，“就要它了，拿三瓶过来。”
“小兄弟今后再来啊。”老板笑嘻嘻地弹了弹支出囊中的百元大钞。
老板嘲笑了一声，心说这穷酸样，还连甚么书法，有钱还不如买几根腊肠吃吃呢。
章子超嘲笑道：“小倩，干甚么啊，见到老同窗不打声号召？”
“额……三块钱。”
“呵呵，图个爱好，图个爱好。”钟岳将书店里估计积存了有个五六年的烂货给搜刮得精光，最后老板感觉聊得来，还特地给他塞出来了几支破褴褛烂的猪羊毫，但是把钟岳囧了个大红脸。
“不消太好的，浅显的就好。”钟岳笑了笑，眼睛已经扫到了玻璃橱窗的最下边，看到了他想要买的东西。
比及钟岳走远了，车窗才缓缓升起。章子超暴露小人得志地浅笑，将一旁才子的头揽了过来，“如何了？见到老恋人害臊了？”
塑料袋子包装的毛毡纸被丢在了柜台上，扬起一阵灰，明显是积存了好久的货，卖不出去的。
钟岳侧目望去，从一辆大众车上缓缓摇下的车窗，一个带着墨镜的痞子将那只花臂放在车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