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燕人?”支狩真以往听行脚贩子谈及,大燕王朝北部的游牧一族大多高鼻深目,肤色棕褐。他们善于驯马,癖好烈酒,追逐水草而居。
“不要杀我。”小马匪双手捧首,沉着地看着支狩真,以最快的速率抢先说道,“我晓得马匪的藏宝在那里,我能够带你去。我也晓得这里有一条奥妙前程,能够让你逃出鹰愁沟。”
支狩真蹙眉道:“甚么机遇?”
“既然你悔恨胡匪,为何不寻机从秘道逃离?”支狩真的手往前一送,断剑抵住对方脖子。
鲜血喷溅,两个脸孔惶恐的首级飞起,支狩真断剑半空一旋,轻巧接住下落的首级,不使其落地出声。此次斩杀马匪,他仍以雪夜宫宴图的剑式应对。三杀种机剑炁会抽干对方血肉精气,过后被人查验尸身,反惹费事。
支狩真微微一愕,络腮胡马匪一鞭子挥出,打得小马匪踉跄前扑,一头栽进河里,水花四溅。“小杂种,又他娘的偷懒!干不完活,今晚吃光老子的屎!”络腮胡马匪恶狠狠地骂道,顺手抓了把野草,去擦屁股。
一个马匪咕哝了几句,另一个马匪冲劈面大声呼喊,见朋友毫无反应,顿觉不当,仓猝拔出斩马刀。
“如果你杀光了马匪,就不会偷偷摸摸地过来。上面必然另有马匪,你是溜出去的。你不成能带着胡匪的藏宝从上面出去,你需求一条秘道,我能够带路,只要你放过我。”小马匪直视支狩真,侃侃而谈,“如果你和马匪有仇,那我也一样。我一年前被马匪抓来,不得不为他们养马,受尽了屈辱,恨不得杀光他们!”
小马匪沉默了一下,没有答话。
支狩真手腕一振,正欲掷出断剑,小马匪若无其事地回过甚,弯下腰,把马刷浸在河里搓洗。
支狩真瞥见内里几只黑沉沉的铁箱子,蓦地,灵魂中的八翅金蝉翅翼振动,躁动不宁,收回一声似巴望又似顾忌的鸣叫。
暗淡的山沟入口,四个马匪提着亮晃晃的羊皮灯笼走向哨塔。塔上的马匪急吼吼地趴下来,抱怨他们来得太晚,一时无人留意四周意向。
马匪往前仆倒,支狩真左手扶住尸身,拉向围栏,脚尖勾住落下的灯笼,移到边上。另一个马匪跟着爬上来,刚冒出头,喉头一凉,立被剑尖刺穿,上半身趴倒在哨塔上。支狩真把马匪拽上来,一样靠向围栏,摆出二人席地对坐的姿式,顺手把灯笼挂上。
换岗的马匪一手提灯,一手抓住粗木梯架,开端往两座哨塔攀爬,本来四个向山沟走去。灯火难以触及处,支狩真张口咬住断剑,掌心贴住岩石,发挥壁虎游墙术,几下窜上山崖,逼近哨塔。
他听到远方潺潺的流水声,放眼望去,整条岩沟倾斜成坡,如同巨型扇面往下覆盖。坡底连向大片高山,庞杂漫衍着一些发光的蓝绿色矿石。再远处,一条波光粼粼的地下暗河道淌而过,河面宽广,波澜陡峭,河边密生苔藓杂草,矮蕨野花。两旁又延长出无数纵横交叉的沟洞,仿佛一座错综庞大的地下迷宫。有的通道深幽难测,庞大可容奔马,有的狭小如孔,密似蜂巢。
深沟一起迂回向下,极其宽广,支狩真瞥见一节节松明火把插在两旁,滋滋作响。两个马匪倚靠岩壁,守在火线。
“这里是马房,这里是马匪头子王大麻子住的处所,那一头是牢房……看,这边就是马匪藏钱的库房!”小马匪领着支狩真穿过数重窟洞,走到一扇挂锁的大铁门前,重新发里摸出一根纤细的铁丝,钻入锁眼,搅动了几下。“咔嚓”一声,锁闩弹开,小马匪推开门,灵巧地让步到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