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光一闪,柳凌风猛扑畴昔,与此同时,崔之涣也猖獗迎上,仿佛两端狭路相逢、犄角相撞的凶牛。
和柳凌风一样,崔之涣也面对破关。二人决斗,皆将对方视为磨刀石,从存亡中杀出一条通往炼神返虚之路。
幽沉暝色里,断剑闪过一抹凄艳的霞光。
柳凌风锈剑悄悄一展,瓦片纷繁震开,飘碎如尘。崔之涣速率奇快,转眼消逝在远方,似是向南飞逃。
“小肥羊,还要等多久哇?”胖虎仰躺在一块巨石背后,胡乱拨弄着大板斧,眼角偷偷瞄向支狩真手上的油纸袋。酱红油亮的卤汁沁出纸袋,仿佛飘散出阵阵诱人的香味。
柳凌风冷静鹄立,眉间浮出一丝化不开的哀思:“纵有剑心,但昔日的那一颗心,却不成得了。”无穷的剑气从他身躯各处彭湃涌来,识海向精力天下不竭延长,瓶颈悄悄破开。
“柳凌风,你即将炼神返虚了?”崔之涣踉跄撑地,目射凶光,脸上血气闪现。
崔之涣低笑一声,双袖轰然抖出,血红色的清气好像血河奔泻,滚滚不断涌向剑光。
崔之涣身影缓慢闲逛,连连躲闪,底子得空反击。他一时不察,失了先机,立即堕入被动挨打之势。
崔之涣心叫不妙,顷刻间,流星雨般的锋利光点覆盖视野,又快又密,收回疾雨般的吼怒声。
耳听得柳凌风一声长笑,称身扑来,锈剑化作一道眩目厉光,电射而出。
“全部鹰愁沟的马匪约莫百来人。前次被我们撤除十三个,王大麻子又带了二十个去怡红院,大部分马匪都窝在老巢。杀光他们,王大麻子只能沦为一头落空虎伥的狼。”
“锵——”一抹刺目标剑光突破暮色,柳凌风的剑似在顷刻间铁锈剥落,闪烁出炽烈无匹的光芒。
“好!好!好!”崔之涣凄厉长笑,体内收回血河奔涌的惊涛骇浪声。破关出境,共分四等。第一等是天人顿悟,只凭灵性道心破关,最是虚无缥缈,难以掌控;次之则是逃亡搏杀,在存亡一线中冲破瓶颈;第三等是耐烦修炼,静候水到渠成;最末等是服用丹药,依托天材地宝之力强行冲关。
“等天再黑一些。”支狩真伏在胖虎身边,细心张望数十丈外的哨塔。哨塔搭在山崖底部凸出来的石冈上,倚靠突岩,两边各设一座,哨塔吊颈挂着示警的牦牛号角。四个马匪分立其上,时而谈笑喝骂,时而向四周察看。一旦有人逼近山沟入口,必定难逃发觉。
“干掉王大麻子,就要对上他背后的权势。这也是王大麻子为甚么只敢堵怡红院的门,不敢破门而入、大打脱手的启事。谁如果公开犯了端方,就是和宰羊集的四个老高文对。”支狩真随口道,他还要在宰羊集埋伏一段光阴,怎肯透露本身?但王大麻子若把事闹大,本身迟早会被揪出来。
王大麻子的寨子就埋没在山沟深处。
血雾向四周满盈,敏捷覆盖了半条街,披收回刺鼻的血腥气。崔之涣借机飘下,足尖刚一沾地,顿感胸口毛孔发冷,剑尖穿透稠密血雾,精确找到了他。
两面百丈危崖相对,青苔遍及,如排矢直插暗云掩蔽的天空。暮色的庞大暗影覆盖下来,两崖中间的深狭山沟愈发显得黑黝黝。
柳凌风紧追不舍,西蜀柳家嫡传的回风舞柳剑法淋漓展开,一剑快过一剑,一剑狠过一剑,凶悍如虎,彪悍狂野,将本来轻灵的剑路发挥得脸孔全非。
崔之涣暴喝一记,双手如同毒龙穿洞,冲出广袖,两只血红色的巨掌虚影腾空而起,铺天盖地,恰是大血魔伎俩相!
“血魔崩溃大法!”斗笠人喃喃隧道,血魔崩溃大法是死中求活之术,一经发挥,元气重创,根底大损,几近断了晋升之路。崔之涣哪怕活下来,平生也只能止步于炼气还神之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