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!”棍剑相击,长剑收回一声哀鸣。乌七向后飞抛,面色惨白,口中猛地喷出一道鲜血。
支由收回刺耳的狂笑,踉跄着跑畴昔,一把扯住他干嚎:“你还想跑?跑得了吗?这但是祖庭的绝阵啊!俺们都完了,都要等死!俺们都要死了啊!都是你个没脑筋的龟儿子害了俺,都是你!”
阿姆,你还好吗?
“是乌七的啸声!”王子乔目光一凛。
两边的行动越来越痴钝,劲气愈发衰弱,仿佛在打飘。甚么武技、剑术、身法,俱都难以利用,只剩下怠倦的以攻对攻。
又是一年孤傲。
巴狼的拳头越来越有力,终究寂然垂下,脑袋一歪,断气身亡。
王子乔笑了笑:“我倒不这么看。支野、巴雷都不在了,可这把椅子还在这里。”
支狩真闭上眼,昂然击掌高歌:
山坡上,巴狼对支狩真摇点头,果断又断交。他艰巨地笑了笑,转过身,抬起脖子,痴痴瞻仰天上洁白的明月。
这一棍蓄势极久,攻其必救,乌七不得不抽回刺向身侧马化的长剑,左足点地,纵身迎上。
“为甚么,为甚么杀俺?”巴雷怒极欲狂,挥拳打断巴狼手臂。
“羽人向来高傲,这些年号令八荒,养尊处优,垂垂不复当年血性。殊不知马化久居凶恶蛮荒,与兽斗,与人斗,与天斗,可谓身经百战,游走存亡,哪会不谙一些狡猾伎俩?”王子乔淡淡一哂,“更何况,非论武道、术道还是剑道,都当以正为主,以奇为辅。搏杀、修炼、为人办事……,莫不如此。正所谓‘万物多变,然万变不离此中。’”
啸声愈来愈急,乌七蓬头垢面,皮枯肉焦,一边挥剑与孙胡苦苦搏杀,一边连连收回厉啸。
王子乔又道:“你倒是够谨慎,还在等阿谁羽族的背工?”
“当――”金属的震击声刺耳传出,疾旋的棍轮像被刺中七寸的毒蛇,软软垂下。乌七剑锋猝然弹起,以电光火石般的高速直射孙胡咽喉,再不留半分余力!
“威兮威兮,
歌声怆然飘远,半空中,一袭深红色的祭袍悠悠落下,沉入血海,再不复一见。
支狩真浑身颤栗,泪流满面。
山风刮过,又是一年代圆。
人间不过是又一根铁链。
乌七不假思考,抽身急退,一边在周遭布基层层防备剑光。“砰!”又一头马化被烈焰赤铜棍带起,像掷出的巨石,轰然砸向乌七。
乌七痛吼,长剑光芒大盛,绕身一旋,血光飞洒,一条条毛茸茸的粗臂斩落在地,几只手上兀自抓着乌七血淋淋的皮肉。
“咣当――”孙胡一把抓住乌七手腕,长剑坠地。“咔嚓”一声,孙胡扭断乌七手腕,奋力一个过肩摔,把乌七甩在地上,骑上去挥拳猛砸。
转眼间,又一头马化被棍身缠住,猛撞过来!
这一剑瞅准棍轮的最弱处,蓄谋已久,势在必得!剑尖相距咽喉越来越近,乌七嘴角暴露一丝自矜的笑容。到底是蛮荒的猴子,怎及得上羽族天人妙化般的剑术?
支狩真秀眉微挑,火势正从一处废墟漫延过来,即将烧及竹楼。
“你也配懂狼?”巴狼惨笑,吐掉口中血肉,目光投向乱石堆。
蓦地,一记短促的啸声从山坡上响起,如一根绷紧的铁弦弹向高空,远远荡向群山。
巴雷松了口气,石冈边沿是万丈崖壁,陡岩如同刀削斧劈,光秃秃一片,找不到能够攀爬的藤蔓。他咬咬牙,五指扣如虎爪,俯身去抓石壁,筹算冒死趴下去。此次只要逃得性命,他必然昂扬苦修,再不当丧家之犬。
“澎!澎!澎!”孙胡一拳接一拳打在乌七胸口,鲜血喷涌,肉末横飞。乌七的眼神垂垂微小,口鼻气味渐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