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由呆了半晌,恍然叫道:“俺晓得了!这两年寨子出的怪事,必然也是他们干的!马化的死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!”他脸上压抑不住惊骇之色,喃喃道,“他们到底是哪个,要干啥?听之前的老巫祭说,八阵图一起,全部盗窟会完整封闭,只能进不能出。崇高的乌七先生,俺们现在该咋办?”
支狩真把族人的尸身拖下去,连同巴横二人一起,埋在山崖的柏树下。接着,他咬破手指,在埋尸处画了一个陈腐的巫符。鲜血渗入黄土,巫符闪过一丝妖异的红光,消逝不见。
乌七森然道:“看寨子的火势漫衍,层次有序,清楚有人决计放火,共同八阵图启动。你这头蠢物,一向被人蒙在鼓里,这个小寨子的水比你想的要深多了。”
半空中,孙胡双腿连环踢打,蹬、撩、扫、勾,绵密不断。巴雷每一次格挡,都被他奇妙借力,再次蓄势腾踊。而他踢出的每一脚凌厉刁钻,浊气浑厚,将巴雷一次次踢向半空,没法落地回气。
“啥?到底咋回事?”巴横踌躇了一下,忍不住发问。他如果啥都没搞明白就求救,怕会挨巴雷一顿怒骂。
一组马化围住哨楼,纵身直扑。“噼里啪啦!”哨楼四分五裂,轰然倒下,板墙纷繁崩飞,激起一片尘烟。
风语面色微变:“贵族惹上了马化?”
逃!先逃再说!不管哪个拆台,叔叔必然饶不了他!巴横定定神,踉跄着往门外冲。
他拔出背后斜插的烈焰赤铜棍,遥遥指向寨子:“小的们,明天血洗寨子,杀个痛快!”
眼看不妙,巴雷发了狠劲,双臂蓦地一揽,形如抱月,死死夹住孙胡扫来的左腿,任由另一腿持续蹬踏本身的肩膀。“给俺断!”巴雷嘴角渗血,臂膀发力,要把对方的腿硬生生拧断。
飞沙走石,怪吼摇木,马化挟着滚滚扬尘,以惊人的高速逼近盗窟中间。巫族人正忙得焦头烂额,四周救火,被狂潮般的马化战阵碾过,当场碎肉横飞,血水喷溅,连惨叫声都来不及收回。
“骨碌碌!”一具巫族壮汉的尸身沿着竹梯滚下来,趴在巴横床前,血水不断从背心排泄,淌到空中上。
“无影腿。”风语凝睇战局,眼中闪过一丝挣扎。马化权势薄弱,睚眦必报。如果风媒与他们完整翻脸,今后行商蛮荒,不知要死去多少无辜的族人。他不在乎本身存亡,却顾虑别的风媒商队的安危。
“甭管那么多!一个小旮旯里的寨子,能玩出甚么花腔来?”孙胡一挥臂,不由分辩隧道,“照老端方,男的杀光,女的先奸后杀!”
与此同时,盗窟的梯田、猪圈、茅坑、竹林等处各自闪过微小的红光。半晌后,巫祭住处的东坡阴风高文,山石摇摆,乱石堆收回一丝奇特的嗡嗡声。
“啪啪!”巴雷硬吃了十多脚,内腑狠恶震惊,肩膀高高肿起。但孙胡也被他紧舒展住,没法腾挪,两边同时往下落去。
“通臂拳!”风语长叹一声,大氅如帆船鼓起,似一朵浮云飘然掠向疆场。
风语攥紧手指,脸上暴露哀思之色。巴雷面无神采:“马化向来霸道,哪肯听人解释?”他悄悄心惊,这伙马化战力彪悍,杀伐精熟,底子不是族人能够抵挡的。一念及此,他不由生出一丝退意。
“这是咋啦?失火还是……”支由愈发错愕,一时干搓动手不知所措。
巴横狂吼一声,暴然昂首,支狩真缓缓松开匕首,沉寂地看着他:“是我替巴狼向你问好。这件狼皮袄,你穿得太久了。”
支由一阵茫然:“不成能,八阵图早失传了。莫非是巴雷搞鬼?要么是王子乔?不过他一个外人,哪怕手腕通天,也没法操控巫阵,这得有巫族血脉才行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