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云诺夹在中间,摆布难堪,可她很快就想明白了。
好了,廖姨娘一辈子都是廖姨娘。
杜云诺轻咬上唇,想起安冉县主出阁那日她们说过的话,幽幽叹道:“母亲放心,县主不是胡涂人,都到这会儿了,审时度势还是懂的。”
她和廖姨娘是亲姐妹。
如果廖姨娘能扶正,能掌了国公府,成了真正的公夫人,那廖氏的职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,等廖姨娘的儿子秉承世子位,杜云澜有这么一个表兄弟,出入都面子多了。
老公爷夫人气得不可,指着两人道:“更加得劲了!老身还站得稳,她这个左摇右摆的模样是给谁看的?那边头躺的是她嫡母,真的是纵得一点端方都没有了!”
不但是姻亲战役时熟悉走动多的人家,各个公候伯府的都少不得来露个脸。
苗氏按端方备了白事礼,廖氏要去上香记念。
儿媳妇的灵堂,老公爷伉俪本来是不来的,等晓得安冉闹起来了,老公爷夫人这才赶过来唱白脸,敲着拐杖呵叱安冉不懂事。
杜云诺点点头,只从这一点说,安冉县主的日子还能过,起码能看到路在哪儿。
她们是亲姐妹啊。
廖氏没话说了,只能承诺,又细细叮咛她:“本日客人多,我与你姨母也说不上几句话,我们就按端方办事。县主必定也在,你劝她几句,莫要为了那些事体和她祖父、父亲争论,她现在不比畴前了,不能那么率性。”
杜云诺原是不想去的。
廖姨娘走了,安冉县主起家要跟上去,还没走出几步,就被小公爷身边的人给拦了返来。
老公爷夫人絮絮训着。
县主能忍,却不屑抹眼泪做戏。
夏老太太却分歧意,说平时去国公府时从不拉下杜云诺,一办白事就没影了,传出去叫人指指导点的。
面和心分歧,那是一点都没说错的,常日里都没少给对方下绊子,一来二去地斗了那么多年,斗到各自嫁人,也没把怨气消了。
杜云诺握着那只满是盗汗的手,急道:“县主怕是真的不舒坦了,快些请个大夫来。”
就因为是亲姐妹,小时候为了在长辈跟前争宠,两人处得并不好。
“说的甚么话!”老公爷夫人岂会信赖安冉,“你才多大?这么会儿就熬不住,像话吗?”
眼下,国公府的动静传来了,小公爷夫人没了。
廖姨娘气闷得心肝疼,却还不得不给安冉县主使眼色,求她好歹“哎呦哎呦”两声,多少给老公爷、小公爷一个交代,恰好安冉县主视若无睹。
廖氏让秀玉从箱笼里翻出了一套素色衣裳,在身前比了比,低低叹了一口气。
这回,除了这些年攒下来的老底,就真的要甚么都不剩了。
杜云诺看得清楚,垂下视线想,亏她还觉得安冉县主会审时度势,成果……
杜云诺可不管别人说甚么,她身量比安冉县主小多了,又没有人搭把手,咬牙都挺不住,两人今后一仰摔在地上。
廖姨娘捶胸顿足,她当初就算不肯让廖姨娘快意,也该给小公爷夫人点长明灯呀,若小公爷夫人不死,那里有新夫人会进门,老公爷夫人不管中馈,后宅里的事情,不还是廖姨娘一手遮天吗?
这日子过得可真糟心,看着小公爷夫人一日不如一日,新夫人眼瞅着就要嫁出去了,廖姨娘认命了,廖氏也只能跟着认命了。
幸亏,杜云诺瞥见了霍子明快步来了。(未完待续。)
老公爷没想把她逼狠了,又讲究个颜面,松了口让廖氏陪廖姨娘回屋子里去躺会儿。
廖姨娘身子虚,跪了半日实在挨不住了。
小丫环跌跌拌拌地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