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氏讪讪点点头:“云萝去我跟前哭了一场。”
说的似是杜云萝,苗氏又何尝不是在为杜云瑛叫屈。
“外头风言风语的,就是因为谁也不晓得两家本来就在议亲,还觉得是云萝做事特别,这事儿,光靠嘴巴是说不明白的,媳妇想,可否让侯府去请圣旨?媳妇晓得圣旨不好请,可如有圣旨,谁敢说我们云萝?谁敢低看我们杜家的女人?”甄氏说完,朝苗氏使了个眼色。
外头都说,杜家几个姐妹密切,杜云瑛出入又常常与杜云萝一道,丢脸时一并扳连了,得了好处时,总不能拉下吧?
夏老太太再是活力,见苗氏说故事普通,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:“面子里子都让你说全了!”
夏老太太斜斜看了苗氏一眼,也不说话,只是紧紧抿着唇,苗氏后脖颈一凉,垂下了头。
晓得夏老太太偏疼,苗氏特地在风景两字上咬了音。
“她一个心性不决的孩子,那里晓得甚么?”这事体上,甄氏是毫不会说实话的,“不过是听话两字罢了,但我揣摩着,她现在有些慌。”
这几句话,说得苗氏心头发酸,取出帕子来擦了擦眼角:“这孩子!清楚不是她的错误,却要惹来一堆费事,还要担惊受怕的,真是……”
甄氏亦浅含笑了笑,夏老太太松了口,底下事体又便利些:“老太太,事情迟则生变,安冉县主那边……”
苗氏倒也不是想占便宜,而是感觉已然亏损了,回多少本算多少本。
苗氏唤住了甄氏,道:“三弟妹,都是当娘的,我也反面你绕圈圈,云瑛的及笄礼,是我当今心头的大石。”
甄氏眉宇一挑,苗氏方才帮她说话,这是来讨回了。
见甄氏表示她,苗氏小算盘一打,便定了主张:“老太太,我听着三弟妹的话有些事理。捧着圣旨嫁出去,我们家还没出过这么风景的女人呢。”
夏老太太上了年纪,气归气,多少还端着架子,坐得四平八稳。
苗氏得了这句话,多少放心了些,道了一句谢,两人也就散了。
苗氏原还想再提一提杜云瑛的事情,怕过犹不及,便也跟着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