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未完待续。)
泥石冲落,是毁了村庄,还是毁了官道?
那年德安景象,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明白的,他也不想说给杜云萝听。
咚咚咚――
穆连潇清了清嗓子。
杜云萝咬着下唇,站起家来:“我去寻大伯娘。”
也不晓得邵元洲和杜云茹如何了……
杜云萝晓得的也不过就是这些,她眉头紧蹙,道:“世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既然是去了府衙,吃喝都不要担忧他。
“云萝,”穆连潇握着杜云萝的手,“从京中过来,路上行几日,那里这么轻易算明白?我们当时不就因为落雪被担搁了几日吗?大姨他们大略也担搁了。”
身边空空的,她按了按发胀的眉心,抬声唤锦蕊。
杜云萝催着问了,洪金宝家的只能硬着头皮答了。
夜深人静,屋里吹灯落帐。
良县到宣城的官道已经塌了,穆连潇想去探查,却叫杜怀让拦了返来。
只不过,不知这大雨要下到甚么时候,就不得不稍稍省着些,免得过两日持续不上。
净室里传来水声,杜云萝歪在榻子上,心想这雨势委实太大了。
两人又往二出去,敲开了月洞门。
这不是内宅女眷们该打仗的场面。
杜云萝见他浑身湿漉漉的,赶快令人送了热水出去。
伉俪两人一道用了饭。
锦蕊和洪金宝家的面面相窥,这个动静,她们如何敢去杜云萝跟前说。
穆连潇出去了,锦蕊蹑手蹑脚带上了门,躺回到榻子上时,她了无睡意。
屋里,睡梦中的杜云萝挪了挪身子,迷含混糊展开了眼睛。
门房披了衣服起家,隔着门问了一声,待传闻是府衙里来寻穆连潇的,他从速翻开了门。
“大老爷为官多年,做事安妥,官道若塌了,定是已经令人去疏浚了。”洪金宝家的道。
提起邵元洲和杜云茹,穆连潇紧紧抿了抿唇。
穆连潇点头应了一声:“冲倒了几间屋子,官兵们忙了一日。”
他一面擦拭头发一面往外走,接过了杜云萝手中的姜汤,一口气喝完。
杜云萝浅含笑了。
待放下了筷子,杜云萝听着窗外的雨声,问道:“世子,这雨势与当年德安比拟,哪个更短长些?”
“空穴不来风。”杜云萝捏紧了手中帕子,“若不是官道塌了,大伯父如何会半夜里把世子叫了去。”
如此惴惴到了天亮,锦蕊催了人手出去探听环境。
锦蕊的心七上八下的,冷静念了几声佛号。
穆连潇梳洗了一番,浑身高低才舒畅了一些。
室内乌黑一片。
穆连潇不想吓到杜云萝,他说得很笼统:“那年的雨下了好久,岭东这里,不会下那么多天的,等过几日就晴和了。”
只是,穆连潇并非官府官员,杜怀让是个做事有分寸的,白日里请他畴昔帮手并不奇特,但这大半夜里的,还把穆连潇从被窝里叫出去,可见是出了大事体了。
二来,穆连潇是山峪关的守将,趁着换防在宣城当中,万一在巡查官道时出了甚么状况,谁都没法交代。
“我听底下人说,城里状况不太好?”杜云萝问道。
大雨会形成甚么?
不像疆场那么血腥,但也是一条条性命。
宣城水流不兴,就算下三天三夜的大雨,也不会有决堤的烦恼,顶多是河水漫上了岸边罢了。
洪金宝家的让两人在外甲等着,一手提着油灯,一手挡风,走到正屋外头唤人。
穆连潇回到桂树胡同时,蓑衣下的袍子都已经湿透了。
穆连潇睡得浅,闻声就醒了,外间悉悉索索的,门吱呀一声,似是守夜的锦蕊去问了环境。
穆连潇赶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