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来要看戏,二来要燃烧,现在摆布都够不着了,实在是不甘心。
夏老太太抬手悄悄拍了拍杜云萝的腰,袖口暴露一只清透的青玉镯子来。
锦灵送了打络子的彩线来,杜云萝在窗边坐下,手上工致做事。
杜云萝垂眸,低声道:“我晓得呀。”
屋里动静不大,她们也没有特地压住声音,这一问一答都落到了四周人的耳朵里。
她前两日特地误导了杜云诺,当然不但愿甄氏几句话就泄了她的老底,干脆支开杜云诺。
苗氏咬紧了牙根。
何况,杜云诺煽风燃烧的本领不差,那几句劝言一出,事情只会更加丢脸了。
等了一盏茶的工夫,眼瞅着一个鹅黄窈窕身影从院外出去,杜云诺眼睛一亮:“三姐姐返来了!”
杜云萝答道:“做恶梦嘛,一年总会有这么一两次,不碍事的。”
杜云萝讽刺普通地扯了一下唇角。
这是有话要与三房的人说,趁机打发她们母女吧。
苗氏没说话,偷偷睨了廖氏一眼,见后者笑得没心没肺的,不由暗戳戳骂了一句“傻子”!
等入了西梢间里,杜云诺甩开了杜云萝的手:“你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?三伯娘要和祖母说你的婚事呢,这个当口不盯着些,还避出来?”
“晓得还……”杜云诺无法了,“我们都在那儿,你多说几句软话,我和大姐也帮着劝劝,指不定这事儿就揭畴昔了……”
夏老太太瞧见了,不疾不徐道:“云瑛,差未几了,就一只鸟儿,一口气能吃多少。就这些吧,你送到书房里去。”
廖氏是个晓事的,见此,主动提了辞职。
夏老太太哈哈笑了两声:“去吧,等得了空了,再来陪老婆子说话。”
平素里,要不是怕廖氏分权,她恨不能日日都跟夏老太太说她有多辛苦多繁忙。
“我晓得你为我好,但你想啊,祖母是个看重端方脸面的,如果她本就存了回绝的心机,我母亲说上几句倒也无碍,若祖母是想承诺的,我们一个两个唱反调,祖母下不来台面,岂不是更加活力?到时候,咬死了要我嫁畴昔,你说,我如何办?”杜云萝压着声,附耳与杜云诺道。
话又说返来,不是夏老太太动了嘴皮子,底下人敢这么说话?
杜云诺支吾应了,托着下巴看着窗外,心中道:杜云瑛送个核桃肉如何担搁了这么久?如果快些返来,她们说不定还能到东稍间里去听一听呢。
“我听底下人说,你前些日子魇着了?”夏老太太细心盯着杜云萝的眼睛看,见她眼下没有较着的玄色,稍稍放心一些。
“话是这么说,”夏老太太笑得慈爱,“昨儿个夜里打雷,可歇好了?”
夏老太太盘腿坐在罗汉床上。
“晓得你忙,让你去就去吧。你的孝心我晓得,这儿服侍的人多,你不消挂念。”夏老太太陈恳道。
甄氏身子骨偏弱又不爱出风头,苗氏不怕她争权,反倒是四太太廖氏,明里暗里地想分一杯羹。
夏老太太对劲点头:“女人家,就该凑在一块打打络子、绣绣花,去吧,西梢间那儿光芒好,不伤眼睛。”
苗氏吸了一口气,堆了笑容:“老太太,我那儿……”
怀字辈四个媳妇,大媳妇杨氏跟着丈夫到差,夏老太太就把中馈交到了苗氏手中。
杜云诺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“四姐姐,”杜云萝俄然出声,见杜云诺茫然昂首,道,“前几日姐姐教我的络子,我打不好,姐姐再指导指导我吧。”
甄氏面对夏老太太,多少是会透露真言的,而这些真言,杜云萝底子不想让杜云诺晓得。
杜云萝摇了点头:“祖母心中自有一杆秤,不管我母亲说甚么,祖母都要和祖父商讨过后再答复石夫人的。”